乔宛合爱他吗,时东升不敢保证;但是如果说乔宛合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时东升只会嗤之以鼻。
她只是害怕改变……
他怎么可能不懂,他愿意等,可是他的等待不是为了让另一个男人捷足先登,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巧舌如簧的男人……凭什么,就靠两句花言巧语?他算什么货色,为她做过什么牺牲?他又付出过什么?这么多年,自己才是她最依赖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时东升目中戾色渐起,坐以待毙什么时候是他的风格?
他豁然起身往外走,刚一拉门,就跟站在门外往里看的梅静妍,两人打了个照面。时东升看了看房内,反手关上门,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梅静妍竭力安慰自己,但还是被他语气中的冷淡伤害到了。这时候她才不得不承认,时东升对她和对乔宛合态度天生不同,人是群居动物,即便有血缘羁绊,但是也抵不过几年朝夕相处的感情。
“我……我想看看小乔睡了没?”
“她睡了。”时东升语气缓和,“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乔宛合在床头看到了时东升送她的生日礼物。
打开古香古色的包装盒,是个翡翠手镯。
这些年除了生日,时东升陆陆续续送过她不少东西。
从他手上送出来的,不说价值连城,也一定价值不菲。
乔宛合记得自己小时候学毛笔字,为了让她坚持下来,时东升随手送了她一块宋朝的徽墨,墨质光泽如漆,是目前有市无价的珍品,收藏都够,哪有用来练字的道理,因为实在过于贵重,周瑾让她用了两次就替她收了起来,说将来给她当嫁妆。
周瑾本身就是个疯狂的“翠迷”,手上收过不少好料,时宝龙开玩笑说她妈妈减肥的时候光看着翡翠就能吃饱。耳濡目染下乔宛合对翡翠也略知一二,这只手镯属于高冰种高透,起胶到几乎能透过皮肤,她上一次看见这种品质的手镯还是在某位导演夫人的手上。
收了礼物不能不戴,乔宛合刚戴出门被周瑾看到,真是当场倒吸一口冷气,托起女儿的手连声问是哪里来的。
乔宛合说是东升哥送的。
周瑾满眼惊艳:“你哥哥这回是下血本了,这种种水刚性七位数都打不住。”
她又叮嘱女儿:“今天就戴一天,小心不要磕裂了,等以后重要场合再拿出来戴。”
“什么重要场合啊?”
“将来你大学毕业啊、订婚啊结婚……”
乔宛合心一跳,以为周瑾是知道了什么,下意识就问:“为什么要等我结婚啊?”
周瑾看着面前自己这个女儿,目光温柔蕴藉,对女儿的疼爱、骄傲、欣慰溢于言表。
丈夫死后她没有选择回上海娘家,而是一意孤行带着还在吃奶的乔宛合住进时家,给时宝龙做职业看护。这些年,不说冷嘲热讽,光是闲言碎语就听过不少,为了给女儿一个优越的成长环境周瑾都忍了。
乔宛合也没让她失望,她天真烂漫、善解人意,既没有富家千金的傲慢,也毫无寄人篱下的自卑,她是周瑾想象中女儿最好的样子。
不光是时宝龙待她如己出,这些年连时东升都拿她当亲妹妹管教,狠狠打了那些等着盼着看她们母女俩笑话的嘴脸,生了这样一个好女儿怎能不让周瑾扬眉吐气。
“傻孩子,你哥哥这么疼你,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要在重要的场合戴出来,这样人家才觉得你给他面子。”周瑾仔细跟女儿解释。
乔宛合低低地噢了声。
大三因为校外演出机会变多,往返学校不方便,有人陆陆续续搬出宿舍,乔宛合也搬到了之前时东升给她买的公寓里。
为了上下学方便,周瑾把自己一辆买菜的宝马七系给乔宛合当代步车。
她一个学生,平日进进出出来学校开了辆半旧不新的宝马。你说她家里有钱吧,也不像,她衣着朴素,吃学校食堂,从来没见过她背什么名牌包包;你说她家里条件一般吧,结果人家一只耳机、一个发夹随随便便就要一两万,入学表格里填的兴趣爱好都是骑马、花滑和击剑。
八卦就这么来了。
学校里有人造她的谣,最开始传闲话的就是之前跟她一起参加彩排的女生孙梦,说她在外面被人包养,包养的人据说都五十多了,好几次见到一辆帕拉梅拉来宿舍楼下接她。
舞蹈系似乎少不了这种谣言,也不知道真假,对乔宛合的伤害不能说特别大,只是去上课被认出来后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些难听的话,让乔宛合觉得最难受的,还是一个人莫名却强烈的恶意中伤,乔宛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孙梦,让她对自己意见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