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陈起嘴角噙着笑，“不想被孙姨听到就小点声儿。”
“……”秦秋意咬唇，挑起眼尾，瞪他，“你是故意的？”
秦秋意下楼的时候没开灯，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昏暗的月色，那是唯一的照明。
陈起抱着秦秋意，熟门熟路地往她卧室走：“嗯？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故意了？”
“……”
不是么？
秦秋意不信，她刚才分明看到陈起在偷笑。
安静几秒，秦秋意抿唇：“陈起，你放我下来。”
“不放。”
“……”
秦秋意动了下。
陈起连忙收紧手臂：“别闹，这是在楼梯上。”
秦秋意立刻安分了。
到了她的卧室，陈起把她放下来。
秦秋意看着他转身关门，还上了锁，倒也不慌，站在原地挑了挑眉：“你这是打算今晚住我这里？”
陈起回头，一脸我原本就是这个意思的表情：“不行吗？”
“……”秦秋意噎了下，她就是随口一说。
她没说话，陈起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洗完澡了？”
秦秋意略有些不自在，转过头：“嗯。”
“什么时候洗的？”陈起向她走近一步，“一一，你的衣柜里应该还有我的衣服吧？”
秦秋意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她和陈起分手后，还是第一次回来，衣柜里陈起的那些衣服还没来得及处理。
“你想干什么？”秦秋意警惕地问。
“不干什么。”陈起走到里面的衣柜旁，没等她阻拦，打开了衣柜。
这个衣柜里面放的都是他的衣服，里面的每一件都是秦秋意亲手放进去的。
记得她说过这是她家，即使他们平时不住在这里，偶尔回来住一次，也不会让他觉得不方便。
柜子里的衣服满满当当，属于他的一件也没少。
陈起见状，满意地勾了勾唇，从里面拿出一件睡衣和内裤：“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
在他进浴室前，秦秋意喊住他，“陈起。”
陈起回头：“怎么？”
“你忘了……”
“我没忘。”不等秦秋意把话说完，陈起就打断他，“一一，不用说几句话就提醒我，你跟我分手了，我知道。”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秦秋意见了，反倒是有一种自己欺负了他的感觉。
陈起的话还没说完：“你放心，在你没答应之前，我不会碰你。我这几天在医院陪你，没时间洗澡，我就借你的浴室洗个澡，没别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陈起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秦秋意看着关上的房门，怔怔地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确认陈起真的是在洗澡，秦秋意才收回视线。
陈起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秦秋意背对着他躺在了床上。陈起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睡没睡着。
他试探性地喊了声：“一一，睡了吗？”
很快，床上的人给了答复：“还没。”
说着，秦秋意支起身体，转头看他，“有事吗？”
“没事。”陈起神色温和地盯着她，仿佛刚才那个低气压的陈起并不是他，“你睡你的。”
“……”秦秋意顿了下，“那你呢？”
陈起的视线在她卧室里扫了一眼，最后停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我睡沙发。”
秦秋意就知道他用浴室洗澡就是个借口，她淡淡地开口问他：“你今晚不准备回去了？”
“我就没打算回去。”陈起倒是老实，“明天我要飞B市一趟，高歌四点会直接来这里接我，我就不折腾了。”
秦秋意下意识地问：“去B市做什么？”
陈起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录主题曲。”
“……”
秦秋意明白了，他的电影年底就要上映，他是主演，由他演唱电影的主题曲再合适不过了。
秦秋意“哦”了声，重新躺下来。
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直到过了很久，陈起才听到她说了句：“我睡了，你自便吧。”
最后四个字虽然听起来冷漠，可秦秋意没有赶他走，就目前而言，陈起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
隔天，秦秋意被生物钟唤醒。
前一晚的一幕幕重新落回脑袋里，她下意识地往沙发的方向投去目光，那里没有人，陈起早就已经不在了。
也是，陈起说高歌四点要来接他，这会儿天都亮了，他肯定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秋意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她没有深究，既然醒了，她也没有继续赖床的打算，起身去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