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天气,到处都是干燥晃亮的, 喉咙干得让人想骂一声脏话。
黎清说:“他们来了。”
草茸茸的声音传来:“甘画,我们到了。”
甘画站直身体, 赶紧拨拨被黎清弄乱了的刘海, 她的刘海长长了一点,在家里的时候特意用了卷发棒卷成空气刘海的样子,不然会挡到视线。
她平时都是朴素的, 虽然今天这身米白色套装还没有最把她的玲珑曲线勾勒出来, 可是稍微打理了的刘海配着她睫毛浓密的美人眼,加上换了米白色的出街口罩, 整个人亭亭玉立, 显得特别清纯好看。
她往身后看去,草茸茸一身粉红色小香风套装,天气虽然不冷,但是她连配套的夸张毛毛靴都穿了。
花清野今天是黄绿色的发带和军绿色的外套, 抬手打招呼:“哟, 甘画的同学。”
在他身后, 有一个靠着公交车站广告牌的少年。
谢星沉今天也是一件白色夹克,款式和上次略有不同,更薄了一些,也更利索。
纯净水的广告灯光打在他的脖颈上,他整个人像是躺入阔大的冰川一般,让人想到上次他的气息,透着外套压来,冷淡且浓烈。
他看着她,视线不知道停留了多久,琥珀色的漂亮眼睛,一对视就让甘画觉得脸颊发热。
他今天好像很好看。
不是说脸好看,而是那件夹克很适合他的气质,五官更出挑瘦削了。
他懒懒倚着,偏不多话,静静看着她。
她硬着头皮打招呼:“谢星沉。”
声音有些小,像是泡了最甜的花蜜一样轻软,钻进谢星沉的骨血里。
操。
谢星沉看着少女,睫毛浓密的美人眼下垂,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长的是那么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他:“吃早餐了没?”
这句话像是客套话,甘画眨眨眼睛,应该如实回答吗?
现在是9点多,花清野还打着哈欠,好像大家打招呼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就会说:“吃饭了没呀?”
甘画想她是不是应该给个漂亮一点的回答,她想的是吃了,一开口:
“没有。”
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在她的话没被什么人听到,一阵摩托车的轰隆声覆盖了尘嚣。
花清野一声我靠,一辆惹眼的山地摩托车急速驰来,甘画站得最离近路边,摩托车轰隆轰隆地加了急速,箭离弦般对着她冲过来,那摩托车至少90迈,甘画愣住了,等快冲到她鼻子前的时候,一只大手把她一带,甘画的腰被一只手臂搂着,摩托车呲的一个急刹车刹在甘画前面,正与她错开一米的距离,纪律摘下头盔,举手:“嗨,妹妹。”
张显洋从纪律车上跳下来:“纪律你他.妈疯了吧。”他的裤子被水浇湿了。
纪律像是才看到甘画旁边的人,说:“你男人也在啊?”
甘画才知道她身边站着的是谁,也知道纪律故意冲她过来的是什么意思,她被调戏,躁着脸,走到黎清旁边去了。
谢星沉看见小姑娘不大高兴地离开他的视线,纪律笑嘻嘻的,他眯起眼睛说:“你最近刹车系统太灵了吧?”
纪律的刹车系统是谢星沉帮他改良的,他那双手即是纪律的希望也是纪律的噩梦,纪律脸色一变,赶紧双手合十,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大佬,你别碰我老婆。”
花清野说:“我们怎么过去啊?”
盛霄的家就在玩的地方附近,他们现在有七个人。
纪律拍了拍他的爱车:“我可以老婆可以载一个人。”
花清野问张显洋:“张显洋你坐不?”
纪律刚才突然飙车的时候张显洋在喝水,现在大腿都是湿的,不把纪律剁了就不错了。
草茸茸说:“我坐我坐。”
她小跑过去:“我还没坐过摩托车。”
纪律大气一拍车头:“来来来。”
花清野看草茸茸要坐纪律的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袋里嗡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跳上纪律的车了,双腿长长晃着,双手压在皮革上说:“嘿嘿,我也没坐过,张显洋不坐让我来坐。”
草茸茸就差花清野一步:“花清野,你皮实了是不是。”
纪律说:“好啦好啦,谁都好。”
争不过,草茸茸只能另做打算。
现在还有草茸茸、甘画、黎清、谢星沉、张显洋,谢星沉扫了一眼现场,说:“我们分两辆车吧。”
他点击手机屏幕,已经在叫车了。
草茸茸咬牙切齿:“花清野,待会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甘画笑着给她附和。
第一辆车很快就来了,草茸茸举手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晕车,我想坐前面可以吗?”
草茸茸还跟甘画道歉:“甘画呜呜,不能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