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画平静说：“我知道。”
甘辛博说：“还有要见的人吗？”
甘画淡淡浅笑：“我和同学说今天不来。”
甘辛博摸着腕表，斟酌说：“要是没有约好，可是心里觉得不开心的话，通个电话也是可以的。”
甘画无奈笑起来说：“爸爸，别人也是很忙的，大家都已经约好了聚会，要不，我带你去和我们班主任坐会吧？”
甘辛博连忙说：“我才不去应付他们。”
甘辛博人缘好，老师们一看到他就聊个不停。
甘画笑笑，甘辛博也就放弃了，他们心知肚明，彼此都没有说得太开。
“那走吧。”
作者有话说：
谁见过人蓄养凤凰呢？谁能束缚着月光呢？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自有我的去处。——沈从文
第98章
谢星沉收不到甘画的消息, 整个人体现出一种压抑的狂躁，花清野和盛霄还没有看过他这种样子，仿佛随时都会爆起, 他们都不太敢说话了, 盛霄说：“大佬, 你打个电话吧，要不用我手机？”
谢星沉没理睬，开始用自己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 沈小小和她的朋友走过来，花清野说：“沈小小！”
他的声音不小，沈小小看到花清野他们, 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也过来说：“嗨, 你们好。”
花清野说：“你去干嘛了。”
沈小小说：“我刚才从学校出来, 搜罗了些东西做纪念，欸，你们知道嘛, ”
盛霄对花清野说：“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
他又对沈小小说：“沈小小我问你, 你看到甘画了吗？”
沈小小说：“甘画？她不来啊。”
盛霄说：“什么？”
沈小小说：“她昨天就和她爸爸离开了，去她爸爸的城市, 你们不知道吗？”
沈小小说完, 空气中变得很沉默，气压很低，谢星沉的手机的回铃声也断了。
沈小小看不出他们的气氛，说：“欸, 你们知道吗？学校的百名榜不是换成高考光荣墙吗？大佬的模仿试卷撤下来了, 我问老师可不可以带走, 老师说可以！”
沈小小抱着一大堆东西兴奋说：“太棒了，我要当做纪念！”
盛霄和花清野都没话，沈小小将谢星沉的试卷拿起来，花清野眼尖说：“那是什么？”
沈小小说：“什么？”
花清野看到那试卷有什么黑墨一闪而过，一只大手越过他们，将试卷扯了过去。
谢星沉将英语试卷翻到最后，那卷子的背面有人写着一句赠言，隐秘而且真心：
[谢星沉，你要前程似锦。]
大家一看就知道那是谁写的，只有沈小小不解说：“这字迹看起来好熟悉。”
盛霄给花清野使了个眼色，花清野说：“沈小小，我请你们喝杯饮料吧。”
花清野将沈小小他们支走，盛霄坐在谢星沉对面，但他也背过身去。
谢星沉看着那行字体，那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上的，规规矩矩，一如她的作风一样。
谢星沉抚摸着那些字体，那些字体仿佛有生命一样，每一个都变成了她的影子，柔软的，怜悯的，又端正得不近人情。
花清野从奶茶店出来，看到谢星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生命，他有些凝重地说：“大佬，沈小小说……”
花清野做了下心理准备，才敢开口：“甘画去他爸爸的城市上大学。”
谢星沉的手腕狠狠颤了一下，手里的卷子就这样撕破了。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铃声响起来，一直没有人接，谢星沉原本安然无恙的身体又开始低咳，然后轻喘。
盛霄连忙去接了杯水，看到谢星沉隐隐有复发的趋势，花清野听他咳得厉害，连忙说：“我帮你打。”
手机那边一直不接，一次不接就打一次，两次不接就一直打，盛霄也用他的手机开始打。
谢星沉咳嗽很厉害，脖子耳根到眼尾都红了，电话终于接通，那边传来一道女声，“谢星沉。”
谢星沉猛地一颤。
温和，但不是甘画的声音，“你……”
他低喘又声音干哑，几乎不可置信。
“是我，黎清。”
谢星沉情绪起伏：“那之前一直给我发消息的人……”
黎清承认：“是我发的。”
谢星沉咬住根。
黎清说：“我发了很多没意义的符号，和随手打下的字体。”
谢星沉胸口有什么东西断开了，盛霄和花清野也吃惊。
黎清说：“对不起，谢星沉，我知道这样你会很不高兴，但是我很喜欢甘画，我愿意帮她做一切事情，她不想再跟你联系了，谢星沉，你明白吗？”
谢星沉眼眶慢慢红了起来，不是生病的红，而是动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