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妞的样子是不是不对劲?”有人说。
甘画看向四处,这里已经是生态园内部,实验楼的每扇窗都关得紧紧的,她颤抖,难道没有一个班级在上课吗?
有人提醒:“搞快点,要是有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
那高三的发现甘画挣扎的力气还挺大,“妈的,我把她口罩摘了,你们注意拍她的脸。”
他用力抓住甘画的手臂,去扒她的口罩。
那个口罩是甘画的自我保护机制,是她的心理安全屏障。
摘掉后她所做的心理治疗都付诸东流,难道没有人在附近活动吗?难道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吗?
男生粗大的手掌往她的脸凑来,
有没有习惯性来这里的人看到她?
粗黑的手指碰到她的挂耳的时候她一声尖叫:“谢星沉!”
叫完这一声后她整个人被推到墙上,而想摘她口罩那个人则是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有人撞上树干,树上抖落一堆叶子。
甘画抬头,眼前一抹蓝白,她泪水几乎夺眶:“谢星沉……”
少年脊骨桀骜,肩膀带着挥拳后的痕迹,他手筋贲张,流转眼波有骇人的狠戾。
“操……”那个被打倒的男生狼狈站起来,吐了一口血沫和半颗牙,发狠道,“妈的,上他啊。”
甘画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谢星沉!”
她心急如焚,看谢星沉和几个人打架。
她发现谢星沉没有她想的那么羸弱,或者说,他狠得厉害,虽然偶尔也挨打,但是每一拳都对别人往死里砸,他就像一头发怒的猎豹,骑在为首的那个男的身上,毫不敛力,挥拳干他。
甘画发现谢星沉没有戴佛珠,他手下是拳拳到肉的声音,别人都开始怕他,她也害怕,打架的人慢慢退成半个圈,最后全跑了。
有一个人蹭过她肩膀,甘画身体一软,落到一个怀抱。
“谢星沉。”小姑娘声音颤抖,哭腔浓重,谢星沉脏着脸,一弯腰,将人一把横抱起来。
实验楼到教学楼有一个通道,往下一层就是幽静的中庭。
甘画被放在一个三面是墙、绿植掩映的静处,她此时情绪回笼,蜷缩着身体,泪水从紧闭的眼睛滚落,身体不断细颤。
她哭声微小,一直咬着自己的书本,双腿蜷起,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全身都感到害怕,很想汲取到一点温暖。
她想让谢星沉靠着她,但是谢星沉却不敢碰她,声音低和哑得厉害:“我让茸茸来陪你。”
身边的暖风将散,“不要!”
甘画无法控制地哭出来,谢星沉心急如焚,甘画更慌乱。
她急急去找谢星沉的手腕,因为泪水太多,动作太急,书本落到地上,发出书页开散砸地的声音,她找到谢星沉的手,立刻握住,低低哭着说:“谢星沉,我分心,你帮帮我吧。”
少年身形一顿,一颗泪水砸到他手上,几乎将他的骨头都烫化了,耳边的哭声像是在剔他的骨,他再也忍不住,一把靠近,将人紧紧压在墙上。
“唔。”
甘画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肩膀几乎要粉碎。
她感觉谢星沉用力压制她的肩膀,情绪都从双肩被挤了出去,少年的力劲和她的害怕对抗。
他们还是高中生,不可能有更多的肢体接触,谢星沉用手心和手臂压住她的身体,她的泪水滚落下来,逐渐找到了气息。
谢星沉看小姑娘从恐慌中逐渐平复下来,不知道这次事情勾起了她怎样的伤心,他嗓音低沉得吓人:“怎么样了?”
甘画眉眼疲惫,但是已经好了许多,她开腔,声音里带着哭声。
“钥匙扣。”
她伸出手,掌心细颤向上。
谢星沉看着那柔嫩的掌心错愣:“什么?”
甘画吸了口气,索要:“钥匙扣,肯德基百分之一开出来的限量版,不是给我的吗?”
她的声音娇柔,带着一丝恃宠而娇,等谢星沉反应过来她是在跟他撒娇,廊下的风已经涌过了好几波。
他嘴角笑了起来,心里疼得不得了:“你就知道是给你的。”
小姑娘细细哼了一声,有一种吃定他的娇。
她突然肆意了起来,让他着迷得不得了,她是怕他担心,所以也活泼了起来。
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把他的心情放在心上。
谢星沉突然很后悔,没有把那几个人打到站不稳地板。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钥匙扣,肯德基超级限量版,宝可梦金属钥匙扣。
又拿出一本包装完好的书籍,又是一堆打印整洁的资料。
甘画看到谢星沉一堆一堆东西地拿出来,她去挡他穿梭在书包里的手:“太多了。”
谢星沉不仅打开了自己的包,也打开了她的包,将之前她没喝的营养品拿出来,开了一袋营养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