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谁是他的女人?”
苏窈愣了一秒,旋即很快明白了他们想做什么,在与慕茹安视线对上的一刹那,她与慕茹安脱口而出:
“是我!”
他们肯定是想用她来威胁莫羡嘉,慕茹安与师明镜完全是无妄之灾,苏窈想也没想便开口,可她没想到慕茹安竟会开口承认,而且竟还比她快一步。
男人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在他的预想里,莫羡嘉的女人肯定不会自己站出来!这几个女人必然互相推脱,他便在一旁看着她们当中的谁露出马脚。
可居然有两个人自己承认。
他沉了脸,皮笑肉不笑道:“倒是姐妹情深。你们两个可知道他的女人落在我们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嗯?”
苏窈道:“是我,这事与她们两人无关,你把她们放了。”
慕茹安紧随其后:“你莫要将自己没做过的事揽在自己身上,莫羡嘉都要与我定亲了,与你何干?你把她们两人放了,我跟你走。”
她说的言之凿凿,连苏窈都被她这笃定的语气惊了一瞬,连忙道:“茹安!这是我的事,他们要绑的人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干系,你要出事了,叫我日后良心怎么能安?”
说着,苏窈看向男子,忍着惧意道:“你若不把他们放了,我就在莫羡嘉赶来之前自尽,你们也别想利用我将他引来,永远也别想报仇。”
师明镜震惊地看向苏窈。
难以想象这样决绝的话是从眼前少女的口里说出来的。
在她的印象里,苏窈就像是被保护的很好的花,无论什么时候看见都觉得温软娇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怕到身子发抖,可还是毫不犹豫站出来保护她们。
即使她知道落在他们手里可能会发生什么。
男人死死皱着眉,环视一圈,好像才发现这还有第四个人,用脚踹了踹师明镜。
“你说,她们谁是?如果你说真话,我现在就放你走。”
师明镜吃痛的嘶了一声,苏窈和慕茹安的眼神同时看来,她唇瓣干涩,看着她们两人,忍痛出声。
“不知道。”
男人正要发怒。
此时帘子又被掀开,另一个男人钻进来,“三当家的,问的怎么样了,姓莫的相好是哪个?”
苏窈与慕茹安各执一词,闻言都紧张的绷着呼吸。
三当家看她们一眼,笑的疤痕像是活了过来,狰狞地在脖子上游走。
“都抢着承认是吧,那就一个都别走了!全部关起来!”
……
离客栈不远的山路上,梁远脑门直冒虚汗,因殿下这两回皆是微服出访,他们带着的侍卫本就不多,加之对此处地势不甚熟悉,急急追到这茂密林子里,竟就断了痕迹。
他吩咐完侍卫,追上最前方的青年,道:“殿下,对方的人比微臣设想中的还要多的多,恐怕有数百人,他们像是早有准备,做的极为干净。”
魏京极声音冷的掉碴:
“只会说这些废话?”
一直走在他身后沉默着的莫羡嘉看着手里的信条,忽然道:“是延州那伙人,他们是冲我来的,还说只要我跟着他们去,他们就会把阿窈他们放出来,是我牵连了她们,我这就去和他们换人……”
魏京极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回,一脚将他踹进浅坑里,素来清冷自持的眉眼此刻戾气难掩,“给孤闭嘴。”
“你以为你送上门就能救她?”
莫羡嘉腿骨上狠狠挨了一记,跌在地上,痛意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他手上沾染了太多山匪的血,那一夜他几乎将几座寨子里的匪众都屠尽,他们见到他去了,只会更有恃无恐,到时阿窈才真的危险了。
思及此,莫羡嘉咬着牙站起来,手里却被抛了个令牌。
魏京极冷声:“去调官兵。”
说完,一旁的侍卫牵了马来,他翻身上马,却被莫羡嘉拉住缰绳,他瞳孔微缩道:“殿下,你要一个人去?”
“孤要做什么,轮不到你过问。”
魏京极眼底闪过寒意,手里的马鞭毫不犹豫抽下。
莫羡嘉躲得很快,可手背上还是划过一道血痕,眼睁睁看着马蹄扬起风沙。
任谁都知道青年此刻极力压着怒气,梁远给莫羡嘉留了一匹马,带上剩余的侍卫紧跟上去。
……
一转眼已是黑夜。
苏窈几人被关在一间塌了一半的茅草屋里。
外头的匪徒正在庆祝,围着篝火饮酒吃肉,言语粗俗猥鄙,浪笑声不止。
来时她们被灌了药,眼下苏窈缓过劲来,四肢都还酸软,因一日未曾进食,肚子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