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铭瑞来说,他觉得这件不算是不可以被提起的事情,所以便说了出来。
谢琛行不由皱起了眉,怪不得项胜羽那些日子几乎寸步不离,除非有必要的事情不得不离开,只要自己一睁眼绝对能看到他。
怪不得张铭瑞也多次来。
“好了啊,那天的事情你就把不要再想了,那些糟心的事儿都是狗屁,既然解决了我们接下来就好好面对新生活!你有项胜羽呢,还有,如果你不嫌弃,加上我和王子祥。”张铭瑞说到最后嬉笑着对谢琛行挑了下眉。
谢琛行遂展颜而笑,“怎么会嫌弃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我就知道,谢美人虽是南方人但颇有不输我们北方人的干脆敞亮!人生有限,当应如此。往日一切任他去,我为世间自在人!”
说罢,他以手中的书碰了下谢琛行手中的书,好像碰酒杯似的。
谢琛行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随即脸上的笑意舒展开。
这还是那个张铭瑞,像极了卸了狂傲与不羁版本的项胜羽,外表看着玩世不恭的少爷肆意洒脱,但又温润谦和。
正如他所说,人生何必多纠结,况且前事已了,何必再追?
此刻,他好像才是真的完全读懂了祁风留给他的那句话——“往事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
张铭瑞突然问道:“对了,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
“但问无妨。”
“你不是叫谢琛行吗,项胜羽为什么叫你‘小霜哥’啊?”张铭瑞绞尽脑汁也没想通为什么,但又抑制不住地好奇。
谢琛行淡淡一笑,道:“我听项胜羽说过,你有一个姐姐。”
张铭瑞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他顿时疑惑不已,明明问的是称呼的问题,结果怎么会扯到自己姐姐身上,难不成是自己的姐姐与这件事有关系?不过,如果真的说有关联的话,自己姐姐的名字里边倒是也有一个“霜”字。
见他一脸茫然,谢琛行又道:“令姐的名字里是否也有一个‘霜’字?”
“对,有的。我长姐生于仲冬霜雪天,北风寒呼啸,所以我爹给她取名‘吟霜’。”
“巧了,我的生辰那天也正逢节气,不过是双九前,白露。我名叫琛行,但我还有一个表字就取自‘白露为霜’。”
张铭瑞恍然大悟:“谢霜?”
谢琛行点头,又说:“我家里人都习惯唤我‘霜儿’,后来南边寄来的信上也有此落款,偶然一回给项胜羽看到了,他非说像是女孩子的名字,然后便向我提到了你姐。自那以后,他就一直叫我‘小霜哥’了。”
“啊昂~~原来如此。”
然后他忽然莫名气了起来,道:“说起来我也比他大一岁呢,小时候让叫声哥他死都不肯!这个项胜羽,还真是,两幅面孔!”
话音刚落。
“张铭瑞!”
张铭瑞又是一惊,茶水差点洒出来。
这次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你是鬼吗?突然出现在身后?”张铭瑞一脸“嫌恶”道。
项胜羽手上提着几包东西,进来棚子他便放便道:“大老远就听到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怎么?想要抹黑我在小霜哥面前的形象?”
“那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阴谋诡计’不会得逞了,我和小霜哥早就坦诚相待、知根知底了,彼此再了解不过。”
“咳咳”!谢琛行莫名被他这话惊得呛了茶。
“……”
本来还没往那方面想太多,结果看到谢琛行的反应,不得不跟着想歪了,张铭瑞顿时嗤之以鼻、无言以对,不禁两眼往上一翻,然后狠狠给了项胜羽一个大大的白眼。
项胜羽似乎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何不妥,连忙帮谢琛行拍后背,道:“小霜哥,你慢点喝。”
谢琛行忍咳嗽,忍得脸通红,强行稳住说:“我没事……”
看着他那样儿,张铭瑞不由鄙夷道:“项胜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感’?”
项胜羽不以为然,“你是指谁跟谁?我和小霜哥的话,我们两个之间从来不需要什么所谓的标准来界定,他知我意,我懂他心,只管如此,只有彼此。至于你跟我?想要‘分寸感’的话好啊,从现在开始就绝交吧,你可以从我家离开了。”
在他说前面的时候,张铭瑞莫名觉得有些羡慕和有些感动,但听到后面直接整个人石化而后裂开,“你他妈……我就不该指望狗能从嘴里吐出象牙来……”
谢琛行在一旁忍俊不禁。
真是看惯了两个人的打闹,但永远也看不腻。
……
俩人掐了一阵。
“滚滚滚……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着了,看到你本少爷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