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行此刻是真的愣住,语气中带着些说不上来的平还是抑说:“傻不傻,有它没它你都能娶媳妇儿,别说整个北平的姑娘,就是全中国的姑娘你想娶哪个都没人拦着你。”
谢琛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间项胜羽脸上好像闪过了一丝落寞,就那一瞬间也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项胜羽看着他表情有了变化,就连声音都有些沉了下来:“谢琛行,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谢琛行随收起笑,也正色道:“从你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桩本就为未定事件的结束。”
项胜羽:“凭什么?就凭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谢琛行站起身有些无力地掸了掸身上的土,“傻鱼,你还太小,我就当……”
“我不小了!叫你两声哥就真把我当弟弟了?那我以后就不叫了!现在我告诉你,谢琛行,我喜欢你!不是做弟弟喜欢哥哥的那种喜欢!”项胜羽对着他的后背吼着。
谢琛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我就当你说的孩子话,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知是刚才呛了水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只是到摆放糕点水果的位置这几步路谢琛行都觉得困难,甚至此时此刻都觉得自己是有些缺氧的状态。
项胜羽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谢琛行远去的背影,水刚才明明没有难为到他但是现在他的心里比溺了水还难受。连呼吸胸口都会跟着疼,而且脚底仿佛被灌了铅,重到他一时无法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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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口一
九月的北方白天依旧带着些许燥热,天边大片的红晕宣告着今天已接近尾声,连路边排列着的树影也发生了以本体为轴左右面的改变,比起他们刚到此处不管是天气还是人的温度、心境都有着一定的变化。
看着一个人上来的谢琛行,并且整个人还湿漉漉的,刘管家顿时大惊赶忙上前担忧地询问:“琛行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您一个人上来了,小少爷呢?”随后给后面随行的人使了眼色,让他们拿备用的毛巾过来给谢琛行。
“刘管家您别担心,他在后面呢,只是要麻烦你们下去把东西拿上来。”谢琛行对刘管家说。
刘管家:“哎,这不麻烦,不麻烦。”
说着他带着两个人还有给项胜羽的毛巾下去了。
谢琛行拿着毛巾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回想着项胜羽刚刚在下面说的话。“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谢琛行,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喜欢哥哥的那种喜欢!”……
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喜欢,那是哪种喜欢?
至于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么,曾经我以为我也是,但是现在我也不敢确定。
项胜羽是项家唯一的孩子,注定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
而我是一个背负着家仇恩怨的寄宿者,只是一个过来客。
俄而,刘管家他们带着东西回来了,而项胜羽一直拒绝使用毛巾,结果就是顶着一头湿头和一身湿衣服发坐进车里。
两人并排坐着,没有了来时的那般交谈甚欢,而是各自看着一边的车窗,各自都怀揣着大堆对旁人来说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心事。
刘管家见势也没有言语只是专心的开车回项府。
回来后他们就各自回了院子,谁也没有再管那鱼和家伙事儿。
谢琛行回来后修整了片刻,就还像往常一样拿出自己最近在读的书坐在书桌前边标记边看。片刻,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这书自然也看不进去。总是会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想跟项胜羽有关的事情,想他现在还有没有在生气,随后又自我宽慰道:算了,等明天,再糟糕也就是等两天自然就会好了。
正想着,突然王婆婆进来了,原来是到晚饭的时间了。
“琛行少爷啊,今儿个有你爱吃的红烧鱼,听说是你和少爷去河边钓的?”王婆婆把菜一一摆出来在桌子上。
谢琛行正纳闷他钓的几条小白条不足以做一道菜时看到那道被王婆婆摆出来的红烧大鲤鱼便恍然明白了,这是项胜羽钓的那条。
“那项胜羽呢,他也吃的鱼吗?”谢琛行问王婆。
王婆婆原本笑着的突然变成愁眉的样子,开口说:“不知怎地,少爷他一回来除了吩咐了句这条鱼让给您做红烧鱼,就一直没出过房门。而且我来的时候碰上少爷院子的赵婆子眼里含着泪,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跟我说少爷说没胃口不肯吃饭怎么劝都没用最后愣是连门儿都没给她开。怪心疼人的,她是少爷的奶妈半个娘,凡事都惦记着少爷,生怕少爷被饿着碰着委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