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君瑞:“如何?”
谢书瑜大抵是觉得肩头被蹭得有些痒,稍动了动,却并未阻止身后的人,许是已经习惯了。
“问题不大,但避免夜长梦多,等拿到药我们就准备手术。”
尹君瑞:“书瑜明日还要去东厢吗?”
谢书瑜小心收着仪器,“嗯,今晚城主应该就能醒了,明天我去求药,你说我都救了他了,是不是就不用美人计了?可我要的东西又确实珍贵。”
尹君瑞:“明日我与你一同”
谢书瑜:“你呆在这儿休息。”
听着坚决的语气,尹君瑞笑了笑,顺从道:“好。”
随后手往回收了些,贴上了谢书瑜腰侧的玉佩,“若他为难你”
谢书瑜微微侧头笑,语气张扬,“那我把玉佩往他面前一放,就说逍遥王有令,再以救命之恩相要挟,献上美人稍作利诱,这样他总该给我了吧。”
尹君瑞对上一双带笑的桃花眼,呼吸靠得太近,以至于他贴着玉佩的指尖一紧,即刻失了血色,“嗯,书瑜可做主。”
翌日清晨。
城主府的下人来报,说城主略有不适,请谢公子前往医治。
尹君瑞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眼含笑意的看着正挣扎着起身的谢书瑜。
“若是困便多睡一会儿。”
谢书瑜微皱着眉,半眯着眼摸索着,慢慢抬手随着尹君瑞替他穿衣。
有点起床气。
“病人要紧。”
尹君瑞:“不过是略有不适,让他等着就是了。”
“唔…但是我们还得求药…不得态度端正吗?”
谢书瑜感受着敷上脸的巾帕,困意被热气驱散了些,面上忍不住带了舒适的笑。
尹君瑞细心又轻柔的帮着他洗漱,“可醒了?”
谢书瑜睁眼就瞧见了一张令人顿觉惬意的脸,当即气消了:“嗯,我很快回来,你用早膳前记得喝药。”
尹君瑞轻声应着:“好,我等你回来。”
看着谢书瑜离开,直至瞧不见一点背影,尹君瑞才缓步走向了书案。
两个时辰后,书案上被阅读过的话本一层层叠加。
尹君瑞面色如常,心底却已不知翻过了几重浪。
确实受益匪浅,只是缺乏实践。
门外传来了敲门以及禀报声。
“殿下,城主有请,请殿下移步东厢用膳。”
尹君瑞合上话本,指尖在书案上轻敲了两下,一身黑衣的隐卫便单膝跪在了书案前。
俯首的少年嗓音低哑,“谢公子拿到药本想返回西厢,却被城主以报恩为由留下用膳,谢公子推辞不过,担心殿下一人孤单,故而让城主派人来请殿下。”
不知是哪句话取悦了逍遥王,只见端坐着的人勾起了唇角,眼尾都笑弯了些,缓缓起身。
完成任务的隐卫退回了暗处,就见他们家王爷神采奕奕的随着下人去了东厢。
尹君瑞刚到东厢,就听见有人在议论他。
时沐:“你不知道吗?他小的时候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因为陛下宠爱他,还导致他在学堂里被针对,在武场习武时也总遭排挤,那个时候我随父亲入宫见到过,三皇子在武场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拿箭射杀他的马。”
谢书瑜皱着眉,“二皇子若是在武场受了伤,其余人不会被追责吗?”
时沐叹了口气,“若是放在之前是会的,但那个时候贵妃因难产离世,除了日理万机的帝王,没人能护着他,可是三皇子背后的人,陛下怕是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那个时候的尹君瑞没了母亲,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弟弟。
时沐:“陛下虽然宠爱他,但也没到可以为了他降罪其他儿子的地步,最多是斥责一番。
一直到后来四皇子长大了些,他在学堂里才有了伴,至少是有人时常帮着他了,你应该也见过吧,他和四皇子关系还不错。”
谢书瑜:“…嗯。”
这一世还没见过。
时沐:“唉,也不知道怎么就长成了只狐狸精。”
谢书瑜疑惑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说尹君瑞。
“身陷囹圄,如果不多藏些心思,怕是要死在冰冷的皇宫了吧,倒是宫里那些人,到底是有多蛇蝎心肠,才会这么对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
尹君瑞刚走进门,就见上座的谢书瑜正蹙着眉,一副为他打抱不平的模样。
心上缠着暖意,“不过儿时的小打小闹罢了,不足挂齿。”
在一侧坐着的男子与时沐一同起身行了礼。
尹君瑞无视了时沐让出的主位,径直朝谢书瑜走去,“城主客气了,不必多礼。”
时川:“礼不可废,殿下此行若还有何需要,尽可提出。”
尹君瑞在谢书瑜身侧坐下,就见向来温柔的人一脸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