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哥是要成亲了!”陆尚这才惊讶,“我竟没听你提过,是哪家的姑娘啊?所以这次休假就是为了成婚吗?”
“是跟我一个村子的,不是谁家的姑娘,就是一个寡居的妇人,我这个年岁肯定也不想娶姑娘了,阿金她性子好,这些年对我又多有照顾,去年她的婆婆也过了世,她膝下又没个孩子,家里独她一人,我怕她被人欺负了,一时没忍住,就跟她提了成亲。”
说这话时,詹顺安是有些忐忑的,他虽不在意阿金的出身,却也怕陆尚不看好。
陆尚只是点头:“只要是心意合得来的,跟谁成亲都一样,不过詹大哥既是要成亲了,总不好刚成婚就远走,这样我做主,詹大哥先休两个月吧,跟嫂子感情稳一点了再出远门。”
“还有啊,詹大哥以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一年到头都不着家,就算你不介意,我怕嫂子要找我诉苦来了。”
听了陆尚的挪逾,詹顺安不禁老脸一红,赶紧提了告辞。
等把后面两人也招待完了,陆尚转去寻姜婉宁,又跟她把詹顺安将成婚的事说了一遍,夫妻俩一致同意,必要准备一份厚礼才行。
这么些年来,对方可不光对物流队做出的巨大贡献,便是姜家能得以团聚,也少不了他的出力,于情于理,他们也该送上真挚的祝福的。
姜婉宁说:“下月初八,到时候我们千万要回来。”
“好。”
因着陆尚和姜婉宁赶着回府城,准备流水席的时间就紧迫了些,好在他们也没想邀请太多人,就各村的百姓和镇上的邻里,谁赶上也就算谁了。
虽说是流水席,但席上的菜色一点也不差,大盆的鸡鸭鱼肉备着,每桌还放了半只烤羊,就是素菜也都是用的最新鲜的,哪怕都是大锅菜,味道上也不差多少。
虽然准备的时间只有三天,但该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便是陆家村也没落下,陆尚到村里匆匆露了一面,在已长高长壮的光宗耀祖兄弟俩肩上锤了两下,难得指点一句:“陆显不也在镇上,你们以后要是得了闲,不如也多去镇上走走。”
“无名巷的学堂还留着,隔三差五会有人过去讲课,都是你嫂嫂亲手带出来的,或许教不料你们多少知识,但简单识个字算个数还是没问题的。”
“你们要是能学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年你们也能去物流队做工,要是谁有更大的本事,就说想要考科举,那就等认全了字来府城找我,我给你们找夫子。”
陆尚在陆家村待得时间还是太短,对陆家众人实在难有归属感。
便是陆光宗陆耀祖两兄弟,在他心里也没多少好印象,最多就是教训了还能改,不至于太差劲,这才叫他愿意多说两句。
但点到为止,剩余的他就不管了。
闲话间又说到了陆家的两姐妹,姐妹两个相继都说了人家,因着陆尚的名声在,又有她们亲大哥在镇上做活,相看的都是老实人家,一个就在陆家村,一个在相隔不远的邻村村里,姐妹俩嫁过去几年也没受什么委屈,婆家还算敬重。
知道陆晓晓和陆秋过得也还算不赖,陆尚的最后一点心事也了了。
他作为办宴的主家,所有摆了流水席的地方都去了一趟,给乡亲们敬一盏酒,再说上两句感谢的话,紧跟着就要赶下一家,而塘镇则放到了最后。
这么一圈转下来,等陆尚回塘镇时,已是下午时候了。
还好流水席上的菜肴随缺随补,来多少人吃都成,只是不许往家里带,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很少会有厚脸皮的人去破坏。
如此,等陆尚回来的时候,无名巷里还是人头挨挨挤挤。
姜婉宁就在巷子口待客,远远看他回来,跟客人招呼一声,转而迎了上去。
陆尚听她简略讲了一遍才知道,原来今日参加流水席的不光当地百姓,还有许多府城听到消息赶来的人。
这些人不光人来了,还带了许多贺礼,包括镇上的一些百姓也是,多多少少都提了东西来的,无奈姜婉宁坚持不受,听话的那就自己带回去,不听话的就叫她差人给送回家。
他们本是好心,哪里还有叫主人家在费心思送东西回去的道理。
姜婉宁连着说了好几遍:“这些年我与夫君也受了大家许多照顾,如今夫君中举,只是想与诸位分享喜悦,一早就说不收任何礼的,夫君不在,我亦不敢违了他的意思,还请大家行行好,将东西都带回去吧,人来了就是最好的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