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掌柜这连吃带拿的,整个人都高兴的不行,然陆尚比起他也不逞多让,只看观鹤楼来的这一掌柜一东家的表现,不出太大意外,这单生意应是跑不掉了。
天边的最后一抹残阳消失,院里吃席的人全部散去,姜婉宁把留下帮忙的婶子们打发回去,望着这满院的狼藉,转头和陆尚相继一笑,不约而同道:“走,睡觉去!”
转过天来,家里的三口人全是睡到了半上午才醒过来。
陆奶奶在门口转了两圈,被新认识的老伙伴拽走,要去巷尾打一会儿络子,而家里的那些狼藉桌面也不用她担心,田奶奶大手一挥:“我叫我姑娘去帮忙,她手脚可麻利!”
田奶奶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便是田婶,她老伴去世后,便被田婶接来一起住了,打络子既是消磨时间,也能补贴一点家用。
陆奶奶拒绝不得,只能被她拽走。
于是等姜婉宁和陆尚醒来后,院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两人只以为陆奶奶还没醒,洗漱后吃了点东西,难得捡起了被丢下好久的健身操。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常在外行走的原因,这一回,陆尚很完整地打完两套,除了呼吸急促些,总算没有之前的半死不活了。
他正要得意两句,才张嘴却忽然顿住了。
“怎么了?”姜婉宁擦着汗,转头问道。
陆尚惊喜道:“阿宁,我好像明白你之前说的暖流是什么了,我、我好像感觉到了——”
姜婉宁也是惊讶,而后便觉欢喜:“那夫君再多坚持坚持,万一练上个一年半载,身子就彻底好了呢!”
单说她,她不比陆尚常出门,这套体操也一直坚持了下来,不管是心里原因还是什么的,反正身体素质是强了些许。
再加上她这段日子一直好吃好喝的养着,也不似之前总有做不完的累活重活儿,手腕都没那么纤细易折了。
就在两人准备收拾院里的东西时,却听大门口传来叫门声,打开一看,却是周边好几家的邻居。
田婶一边戴围裙一边说:“我娘这一大早就守在你家门口,一看见你家老太太出门,这赶紧把人拽走了,可有人陪她说话了。”
“这不,我娘临走前还叫我快点来帮忙,我看家里也没什么事,估摸着时间就来了,在外头正好碰上别的邻居,大家伙一起弄,也好快点搞完。”
正说着呢,田婶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或眼熟或不眼熟的邻居,大家都是做惯了家务的,收拾起来可比姜婉宁和陆尚麻利多了。
到了后头,田婶嫌他们碍手碍脚,只叫他们自去整理昨天收到的贺礼,院里碗筷的洗刷全由她们来办。
两个小年轻面面相觑许久,左右给人让着路,最后只能离开。
不过他们也没真去收拾贺礼,而是去了厨房,先把昨天的剩菜剩饭规整了一番,有些肉多的菜就分出来留下,已经有点变味的就丢掉,还有灶台底下的四五条鱼,到现在还活着。
陆尚去外面把鱼杀了,烧火起灶,又做了一大锅金汤鱼。
等外面的桌椅碗筷都收拾好了,他这边的金汤鱼也做好了,外头帮忙的婶子们趴在门口张望。
姜婉宁笑说:“婶娘们快回家拿两个大碗来,夫君刚做好的金汤鱼,你们快带回家,晌午就不用做饭了,往里面泡点馒头面条,一顿吃下来肯定很舒服。”
“泡米饭也行,汤饭也很好吃。”陆尚嚷了一句。
门外的人对视一眼,顿是一哄而散。
没过一会儿,大家伙又都回了来,除了女眷之外,有几家还来了男人,那是借了桌椅碗筷的,过来把东西拿回去。
许大娘家索性直接带了一辆车来,几个汉子合力把大桌都搬上去,还有椅子圆凳,复赶车离开。
而厨房那边又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陆尚只负责做饭,做完了就跑出去躲凉了,只留下姜婉宁给大家伙分汤,她分时还会问一句:“那边还剩下些菜,都是没怎么动过的,有炒猪肉还有鸡鸭,您要吗?”
有要的有不要的,反正到最后,剩菜也全部分出去了。
有人感叹:“陆秀才这手艺,以后便是去酒楼里做大厨都够了!”这话一出,赢得周围人许多附和。
姜婉宁但笑不语。
到了半下午,家里可算空下来,凌乱一片的院子恢复了整洁,或者说荒凉,只有厨房那边还留着热气。
陆奶奶连中午饭都没回来吃,陆尚出去一问,才知道她是被拐去了田婶家,等着吃完饭再出去唠嗑打络子呢!
陆尚:“……”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