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灵感时候，杨粤不得不提及贺知山：“最后，《百花卉》的灵感来源……确实是来自贺先生，这一点我承认，如果没有他的协作和支持，我确实很难达到最准确程度的致敬。”
“过奖了，我只是提供了参考，整幅画的创作，完全都是杨小姐独立完成的。”
贺知山补充道，杨粤心照不宣地和他交换了个眼神，贺知山笑眼盈盈的，看向她的眼神简直能碰出火花来。
杨粤轻咳一声：“以上就是我的全部陈述。”
摄像师高高举起了个“ok”的手势，现场的掌声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称赞声不绝于耳。
收拾设备时，贺知山开口：“我还想再和杨小姐商议一下展馆宣传的事情，你们先回去吧。
陈铭几人也不是傻子，网络传播的那么快，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况且光是看他们两刚刚眉来眼去那么多次，也该知道不对劲了。
“那我们先走了。”
东西都来不及仔细收拾，客套几句后，几人迅速离开了房间。
贺知山关上门，高兴地不行，上来就抱着用鼻尖去蹭她的脸：“说的真好，我家小杨老师真棒。”
杨粤推开了他：“有件事我得先和你说明白，这次澄清发出去后，网络上的风评也不会好转许多，如果展馆的宣传和我挂上关系，一定会影响大众的印象。”
贺知山蹙眉，没想到杨粤居然这么严肃：“为什么不找你？能有什么影响？”
“鉴于一个你我现在都看得到的原因。”
杨粤捏紧了手。
“网络上现在对我的评论再好，也不过是个依附于秦家，坐拥好资源走上人生巅峰的秦夫人，以我在大众心里的形象和实力去为展馆宣传，可能效果适得其反，实在对不起那些为了展馆付出心血的文物修复师。”
贺知山的表情慢慢沉下，安静地看向杨粤，微微低下头：“对不起。”
杨粤并不想回应，贺知山的道歉她上次就已经收到了，并且也原谅了，现在事态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怪罪给贺知山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想好了再决定人选吧，我可以给你推荐许多业内人士。”
“我从来不觉得你在依附我。”贺知山抿了抿唇，“相反的，我非常地依赖你，你的每一句话，给我的每一句启发，都让我忍不住细细揣摩，也只有你才能带我走向更好的方向……”
“我没做什么。”
杨粤声量不自觉地提高，忍不住打断他，却又语塞不知回答，索性直接朝门口走去。
“我们把话说开。”贺知山挡在她面前，“不说清楚的话，你心里肯定难受。”
成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生活没那么难过，小孩却总要追着要一个血淋淋的真相。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很多怨气，都发泄出来吧，是我上次道歉没让你满意，你还在生哪里的气。”
“不。”
事到如今，杨粤也不想多说，脸色阴沉着勉强吐出几个字：“我只是这几天很忙。”
“这就是你这么多天不回我消息的原因吗？”
“手机放在家里没拿，回去才看到。”
“你出门了？你去哪了？”
“我不需要做什么事都报备一遍的吧。”
贺知山吸了口气，像是梦呓般自言自语一样地点头：“行，我今天约了个眼科医生，你今天跟我去医院看看。”
他说着就要去拉杨粤，却被她退后一步躲开：“我不想去……”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知山抑制不住地语调上升，“你完全都不和我交流，那我能找什么方法解决我们的问题？”
杨粤叹道：“不需要解决，我现在只想独处。”
“你就是不想见到我，对吗？”
杨粤不知道哪儿来了阵火气，捏着文件的手起的有些发抖，仍然盯着他漫不经心地点头：“对，我现在就是不想看见你。”
贺知山怔了片刻，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突然嗤笑一声。
“好、好……我现在就消失在你面前！”
咬牙切齿地放完狠话后，他猛然冲出了房间朝外。
杨粤感觉脑子被气得有些晕，抬手揉了揉头。
原本想好了不提这个话题了，就知道一定会吵起来，可这一趟又不是为了和贺知山吵架来的。
她烦躁地把文件摔到桌上，跟着贺知山的方向跟了出去。
电梯门前，贺知山还是怒气冲冲的模样，见她来了，头也不回地朝电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