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粤连连点头:“杨粤。”
“对对对。我记得你说过个有趣的来历,家里人的名字都是省份缩写来着。”
黄世国一拍手:“你现在的眼睛好些了吗?”
女孩见两人认识,也就不再打扰:“那我先回避一下。”
女孩走后,杨粤也不好意思的回道:“没有,还在治。”
“难得见你们这群孩子回校看看。”黄世国笑着,打开抽屉翻着东西。
杨粤想着措辞的时,黄世国忽然拿出一张空白信纸。
杨粤惭愧:“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想麻烦您,不是来写信的。”
“写一写吧。”黄世国将信纸递到她手中。
“你现在的表情可不像是‘无忧’的样子,来解忧屋可不就是为了解忧的吗?你是我们学校出来的好孩子,能帮上的爷爷肯定尽力。写完了之后再说说。”
“谢谢爷爷。”
杨粤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话,听话地接下了信纸,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思索写信。
“大概有好些年没回学校了吧?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三十了,有十年没回来了。”
黄世国掐着日子,恍然大悟。
“我记得你是个聪明孩子,连跳两级考上的大学,年纪和个头都小别人一截子,要不说怎么印象深呢。”
“您老记性真好。”
杨粤调笑着,将已经写完的信纸塞进了信封,想了想后,还是和过去一样,在信纸上写下了一样的数字:728。
她将信封装好递过去,黄世国带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看着信封上的数字,大笑着起身。
“我记得这个数字,之前每次都是同一个小伙子在回你的信,隔上两天就要来问我有没有728的信。”
杨粤脸一热,黄世国乐呵呵地走到墙边,将信封挂起来:“你和他之后应该有联系吧,怎么样了。”
杨粤的嘴角僵了僵:“没什么后续了。”
黄世国一脸遗憾后,宽慰道:“缘尽于此也不用遗憾,至少回忆是珍贵的。”
其实杨粤释怀之后就不太会因此伤感了,于是岔开话题。
“不过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回我的信了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学校取到回信了。”
“手写信多麻烦,好多人不乐意写了。你把地址给我,要是有回信了,我给你邮寄过去。”
黄世国轻笑一声,拿出过去的那叠厚厚的记事簿,杨粤会心一笑,将自己的住址写了上去。
“好了,现在告诉爷爷,遇到什么难题了?”
杨粤莫名感觉到眼眶一酸,低头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报纸的照片。
大概是两年前的内容了,印着黄世国和另一个人的合照。
黄世国眉心微微隆起:“你要找小刘吗?”
这一句话仿佛定海神针般,因为照片上的人正是刘忠业。
这些年为了找到能给杨川治病的方法,杨粤几乎查遍了与刘忠业有关的行踪。
她看到那片报道的时候还不太敢确定,所以只是一直将这个信息存着,没想到黄校长居然真的认识他。
杨粤瞬间欣喜起来,直接冲着黄世国跪了下去。
“别别别,快起来孩子……”
黄世国说着,连忙去扶她起来。
杨粤眼中闪过水光:“爷爷,我妹妹已经变成植物人四年了,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脉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和小刘也只是见过几面,算不上什么深交。”
黄世国长叹一声:“而且小刘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每天自己都忙得晕头转向的,不是我老头子想见就能见到的。”
“嗯,我明白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爷爷。”
杨粤虽然心中也早有预料到这个结局,但当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浑身冷如冰霜。
黄世国又多说了好些宽慰的话,杨粤也感觉心情好些了,坐车回了市区。
到医院的时候,林漾正好去给小白拿配药不在旁边。杨粤走近,看着小白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喘着气,仿佛是一夜之间老去。
杨粤摸着它脑袋,手指不自觉颤动。
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杨粤满怀期待的打开,却发现是贺知山发来的消息。
“我联系了大夫,你的眼睛应该复查一下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还在生气吗?”
白天经历的种种令人疲惫,杨粤只觉得有股无名的燥意直冲脑门。
她没有回复消息,反而打算直接将消息全部删除。
就在她删信息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杨粤以为又是贺知山,却是一串她不认识的特殊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