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爱意浓郁似醇酒, 夜色将近时熏得醉意更浓。
算不上宽阔的床上,她褪下了柔软的防备,露出了雪白得晃眼的羽翼和一双醉醺醺的视线。
最后一丝理智沉溺, 忘记开空调的房间里,夏日的傍晚有些闷热, 汗水打湿了小半边的床单。
少年笑盈盈地展开双臂, 将她哭肿了的眼睛和数不尽的抽噎尽数揽进怀中。
那些脆弱、怯懦的想法, 才得以在另一个滚烫的魂灵里, 被逐渐融化, 直至消散殆尽。
即使之后的日子回想起来,并不能算得上一次完美的经历。
不管是窗外的嘈杂人声犬吠,还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当事人。
但如果能将时间停留在此刻。
夜深了,杨粤偷偷将两片薄唇, 贴在他均匀起伏的胸膛上。
那就让我们暂时抽身世俗,再贪恋一点你的温度。
杨粤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 贺知山不在旁边了,应该是去上班了。
她隐约记得早上的时候, 迷迷糊糊听见了贺知山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想找手机去看时间, 才想起昨晚衣服和包都被丢在了地上。
杨粤刚撑起身,就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某处神经因为过度使用引发了疼痛。
大概在是对她不知好歹地忽略自己年龄,而做出的疯狂行为做出抗议。
浑身都像是散架似的疼,尤其是双腿,几乎失去知觉。
她勉强地捡起衣物和手机:10点38分,算不上早了。
还好今天没有课。
杨粤缓缓移去浴室, 打算先洗个澡,被灯光下镜子里的自己吓了大跳。
身上到处都是红紫色的痕迹……贺知山的疯狂有点超出了她的预料。
闭上眼, 昨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贺知山的眼睛被爱慕盈溢,身体诚实的恶劣行为却出卖了本意。
是埋怨、是不甘、更多地像是报复。
贺知山对她情感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颈上那圈刺眼的痕迹,更像野兽在宣示主权。
杨粤感觉脑袋有些晕,还想再睡一会,回到床上掀开被子,却看到了三两片深褐色的罪证。
门外忽然响起了密码锁解开的声响,杨粤下意识用被子将那一块掩盖了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又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
门口,贺知山放下手里的东西,径直朝她走来。
“怎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吧。”
“不……”
杨粤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知山打横抱了起来。
她挪了挪身连忙拒绝:“不是……这个脏了。”
贺知山短暂地顿了顿,随即笑道:“我知道,换个地儿。抱你去旁边那间睡。”
杨粤感觉脸上臊得慌,贺知山边走边解释:“早上我要抱你过去的时候,你说困得不行了不想动。”
“嗯。”
虚软的身体下意识靠向贺知山,杨粤觉得有些别扭,却又觉得这种依偎着的感觉很不错。
贺知山将她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转身又去将客厅刚刚放下的东西拿了进来,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鱼片粥。
杨粤惦记着床单,示意昨晚的房间:“那个上面……”
“扔掉,我不缺这一床。”贺知山转而又笑得狡黠,“还是说你想问,为什么上面会有血吗?”
杨粤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喝了酒后的那天,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所以我本来就不用负责。”
贺知山装作无辜:“为什么不负责?我那天不是在和小杨老师讨论,‘喝醉把我当成小白,还咬伤了我的脖颈’之后,要怎么对我的伤情负责吗?”
杨粤有些无奈,贺知山像小狗一样靠近他的怀里蹭了蹭。
毛绒绒的黑卷发弄得她有些痒,她笑着躲开一些距离,又被贺知山锢住腰捞了回来,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亲。
“抱歉,昨天是我不好。”
杨粤不想谈论这个让人脸红的话题,分散注意:“我饿了。”
贺知山也松开她,本来想一勺勺喂她,被杨粤坚决拒绝了。
“好吧,那我去拿个东西。”
贺知山起身走向主卧,没一会拿着个红色的绸面丝绒盒走了过来。
杨粤一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包,装着手工对戒的小盒果然不在了。
贺知山摇了摇盒子:“这个是要送给我的礼物吗?”
“不是,是我朋友的。”
杨粤想都没想地拒绝,贺知山给自己准备的礼物那么贵重用心,相比起来,自己做的那对对戒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