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杨粤宛如触电般立刻松开了手。
她慌乱地别开视线,想尽量表现得游刃有余一些,狡辩时的尾音却不自觉颤抖:“我,我只是想……”
贺知山上前,猛然捏住她后颈又吻了上去。
这一次,一改第一次试探的小心试探,将贪婪展露无遗。
他轻笑着又松开捏着她后颈些许,一手将强势地钻进她的手心握紧。
贺知山语气像是在埋怨,四唇几乎与她相贴:“需要我教小杨老师怎么正确挽留自己的恋人吗?”
理性高举白旗。
杨粤彻底放弃了思考闭上了眼,无视理性最后的悲鸣,哑着声。
“再过来一点。”
贺知山的大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后颈,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孩童,随即重重地吻了回去。
临来之前,贺知山应该喝了杯咖啡。
咖啡的余香沾着唇瓣相触的一瞬,湿漉相贴,裹覆纠缠。
贺知山搂紧杨粤的腰偏头吻入更深处。
唇齿间吻出暧昧的气音。
杨粤仰颈喉咙微动,闷声呼吸一重,任欢愉刺激感官,将这种不可思议的酥麻感,跟心脏的一次次跳动,随血液将流向身体各处。
她抵靠椅贺知山肩臂的手攥拢又松开,最终抬手搂住了他。
不知多久,直至气息掠夺殆尽,两人抵额沉沉呼吸着,杨粤才发现他们一路吻到了帐篷内。
贺知山正压在她的上方喘气,眼底消不掉的迷离是最明显的证据,昭昭地揭露了杨粤刚刚发生的“罪行”。
她唇角微溢,后知后觉地羞窘,抬手勾去银丝。
贺知山低笑一声,指腹擦过她泛着红晕的唇瓣。
理性终于死而复生,杨粤仓促地将凌乱的衣摆整理好。
荒郊野外,眼下就一个帐篷可以休息。
杨粤有些后怕,仅仅是一个吻,自己居然就能失控成这样,继续和贺知山待下去的话……
情况不妙。
贺知山愣了愣,忽然失笑:“我只是太开心,太想亲你了,但你放心,肯定不会继续做什么。”
杨粤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不信任,为了自证清白,贺知山举起手,起身走出帐篷,在杨粤注视下,坐在了篝火旁的靠椅上。
“记得把帐篷拉链拉紧点。”
贺知山朝她招了招手,还不忘调侃一句。
杨粤感觉脸烫得惊人,拉上了帐篷倒头蒙上被子就睡。
这一夜里她睡得并不太好,心跳声久久不能平复,她像是个刚刚学会呼吸的新生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外面稍有些风吹草动,她几乎就会惊醒,等半夜第四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杨粤才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睡不着了。
她索性披了件外套坐起,揭开帐篷帘子的一角偷偷观察外面,一阵冷风由洞口吹了进来。
虽然现在已是盛夏,山林夜里的低温预警也难以忽视的。
帘外的篝火忽明忽暗,映出男人分明立体的面部轮廓。贺知山不知何时带上了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披着件冲锋衣,领子拉得很高。整个人安安静静地阖眼抱着手坐着,像是陷进了椅子里,像是只打盹慵懒的狐狸先生。
杨粤心跳一紧,于是努力减小了走出帐篷的动静。
贺知山还是几乎立刻就苏醒了过来,看见杨粤手抱着被子和他对视时,困倦到懒得多看一眼。
“稀奇事,羊这会居然不怕狼了。”
“没看见狼,但有条不太听话的狗。”
杨粤四下环顾,只找到个方方正正的小矮凳子,干脆也拉了过来,坐到了他旁边,将被子递过去。
“喏,一起。”
贺知山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片刻后轻笑一声:“行。”
杨粤看了看并不算大的被子,思考着怎么围才算合理。虽然被子没有起到太多的御寒作用,好在还有着面前这团篝火,不至于太冷。
小方凳子比较矮,低了贺知山大半距离,杨粤的头靠不上椅背,怎么坐都不大舒服。
尽管不想被贺知山看出自己的局促,但贺知山还是迅速捕捉到了。
他挑挑眉轻佻:“要不坐我怀里?”
杨粤都懒得翻他眼皮:“玩笑一天开一次就够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舒服些的位置,贺知山却朝她伸了伸手:“你过来一下。”
杨粤眉头一皱:“我已经坐好了。”
没等她回话,贺知山突然直接伸手轻松将她架起,稳稳当当放去了他原本的靠椅上。
好歹也有近九十斤的重量,突然就这么被强硬地换了个位。杨粤怔住了,贺知山已经坐到了小方凳上,重新盖上了被子。
“这样好点没?”
杨粤下意识如实回答:“嗯。”
“行。”贺知山将头往她旁侧的椅背上一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