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粤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哭的像给我奔丧似的,我不是还在活着吗?”
“我可不想做别人的助教。”
杨粤等到她稍微冷静了些,才问道:“怎么突然又准我回来了啊?”
“你不知道吗?”
林漾抹了抹眼睛,“昨晚不知道怎么了,关于你的负面评论全都消失了,AE官方也趁机一口气起诉了好几个涉嫌造谣的人,罗桦逸这次是真完了!”
舆论一夜之间突然反转,怎么可能?
杨粤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林漾的脸上又挂上了八卦的笑。
“嘿嘿,你就别瞒我了,你昨天联系了哪位了不得的海螺姑娘?这么厉害!”
“海螺姑娘倒是没有。”杨粤无奈叹了口气。
连排除法都不用做,因为她至始至终只联系了一个人帮忙。
“应该是贺知山。”
但她实在纳闷。
贺知山一个文物修复师,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林漾的嘴已经惊讶成了个“o”形:“你是怎么请得动这尊大佛来帮你的?”
杨粤一头雾水:“我就是告诉了他我的事情……”
林漾却像是恍然大悟般:“我说呢!要是是贺老师的话就说得通了。”
“他难道不是个普通的文物修复师吗?”
“普通?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林漾气得差点嘴瓢,“那拜托也让我变得和他一样普通吧,我不想努力了。杨大美女,你怎么就不愿意花花时间了解一下当代新闻呢。”
杨粤清咳了两声缓解尴尬,林漾瘪了瘪嘴继续解释。
“那可是国内现役最年轻、最顶尖的修复师。前年他因家庭原因退任了几个月,你知道市长花了多少心思才把他重新请出山的吗?我就说AE官方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肯定是贺老师联系业内人士紧急处理了!”
杨粤震惊:“还可以这样吗……”
林漾长出了口气:“幸亏这几天他来听了你的公开课,还加了你的联系方式,这些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啊,你可要好好感谢他!”
杨粤懵懂地点了点头,拿起手机:“那我给他发个消息。”
“发消息哪行。现在全办公室的人都在等着给你庆祝呢,等会再好好给贺老师打个电话郑重地道个谢。”
杨粤被林漾云里雾里地带到了办公室,所有人都在为她欢呼,只有她自己感觉是像做了一场美梦,直到众人一同拥着她去吃完了午饭,她才回过神来给贺知山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无信号的女声播报。
杨粤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又打了一遍。
“海螺姑娘”依然没有消息。
发出去的消息也没有回音,贺知山就像真的完成了任务,回到了海里似的,音讯全无。
那晚杨粤失眠了。
后面连续三四天,和贺知山的聊天框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发出去的消息。
小孩也许就是这样,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
生活似乎回到了原地。
教室,办公室,家。
三点一线,与寻常无异。
只是她似乎多了个爱好,每隔一段时间后,总是忍不住翻出手机多看几眼。
贺知山、贺知山。
为什么那晚之后,这个名字就总是飘忽在思绪中,挥之不去。
明明也没有什么交集。
她在心里唾骂了自己无数遍。
为什么自己的情感居然会有一天会变得这么不值钱。
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短暂地将这个“爱好”搁置下来,却在有了这个想法后的第二天再次看见了贺知山。
一进教室,杨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排的贺知山。
早上八点的课程,整个教室都是困恹恹的,贺知山也不例外,正和其他学生一样,躺在双臂中趴在桌子上打盹。
阳光印在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上,实在称得上一句美好。或许是也因为他好看的太过于扎眼,杨粤才从人群中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杨粤走到台前轻叩了两下:“班长,来帮我整理一下课件。”
前排一个高个男生闻言立刻站起,迷迷糊糊道:“来了。”
他的动静也惊醒了其他学生。
坐在后排贺知山睡眼惺忪地翻了翻眼皮,脑袋并没有跟着抬起来,在呆滞地凝视了讲台上的她几秒后,对她比了个胜利的“v”字手后,又沉沉地垂了下去。
杨粤转过身假装收拾粉笔,掩饰住了嘴角的笑意。
既然这么困了,干嘛非得来早八受这罪呢。
杨粤看学生们这状态也不像能听得进去课的样子,叩了叩桌:“今天我们看敦煌壁画历史纪录片吧。”
短暂安静几秒后,教室里轰然炸起一阵欢腾。
“好耶看电影!”
“小杨老师万岁!”
“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