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人没什么好心疼的。”
贺知山弯下腰,将他手中紧攥着的画板夺了出来,是杨川的那副画像:“知道现在有人在高额悬赏,还不忘偷点东西赚钱呢。”
“可这幅周鑫老师没公开过啊……”
杨粤话说一半忽然停下,想起除了贺知山和自己外,还有人知道这幅画的存在。
上次和罗桦逸聊天的那次谈到过,之前录制视频的时候,不小心将这幅画录了进去。
贺知山看她的反应,不再去追问。
没一会,救护车到了楼下,几人扶着男人上了担架,救护车坐不下太多人,林漾跟坐上车去了医院,贺知山和杨粤则是开车过去。
去医院的路上,杨粤没忍住,还是主动问及:“可以看看悬赏的帖子吗?”
贺知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那张悬赏的截图展示给了杨粤看。
悬赏的金额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幅画本身的价值,那一串触目惊喜的数字看得杨粤的眼睛都发疼。
“这是个国内违禁的网站。”贺知山补充:“你知道是谁了?”
“罗桦逸。”
杨粤叹了声气,还是坦白了。
贺知山愣了愣,嗤笑一声:“居然还能听见这个名字。”
杨粤看着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不是他吗?”
“看来等会还得再收拾那家伙一顿,给我们小杨老师撞得脑袋都转不过弯来了。”
贺知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能发布这么高的悬赏,买的当然就不只是一幅画的价钱,更多的是卖命的钱。应该说,不止是他。”
贺知山眼底一片冰凉:“等得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亡命徒,被买通闯进别人家里偷盗的人,能指望他们对你多礼貌吗?”
尽管贺知山说得含蓄,杨粤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后脊一阵恶寒。
“放心,我已经把那个帖子撤下了。”
红灯时,贺知山自然地牵上杨粤的手,语气平静:“不过我们也应该反击了。”
杨粤怔怔地望向贺知山:“又是秦家的手笔吧。”
贺知山挤出个笑,像是默认。
“为什么……”
杨粤满脸为难,贺知山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想好办法了。”
杨粤点点头:“说吧。”
“你和爷爷这几天搬去国外,当是旅游,躲一个月,机票和行程我都替你安排好了。”贺知山说着,将一个电话号码发送给她的消息。
“这是我最信得过的助理,他会帮你们打点好所有。这几天只要听我的话,不再去参与和秦家相关的事情就行。”
绿灯亮起,贺知山将车开出,杨粤却眉头紧缩:“你的话术听起来很像是无良组织骗无知少女去缅北一日游。”
贺知山失笑:“你要是不放心,我直接把钱打进你账户也行。最多只需要一个月,你们离京城越远越好。”
杨粤沉默半晌,咬紧了唇:“你到底要怎么做。”
贺知山眨了眨眼,直截了当地回道:“一个月内,我会把秦家扳倒。”
杨粤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猛地坐直起来,声音有些抖:“你、你想清楚了吗?一个月内?”
“是。”
贺知山目光如炬,杨粤从他的视线里竟然看不出半点撒谎的模样。
杨粤感觉脑袋都快炸开了,一会是舆论攻击,一会又是大半夜的有人想要谋财害命,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搬去别地躲风头,一时间猛然有些不知所措。
“别担心,我只是害怕他们对你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不管你选择什么做什么,我永远都支持你。”
到了医院门口,贺知山停下车,贴心的抱住她瘦弱的胳膊。悬着的心跳似乎一瞬间在平静了下来,她轻轻躺进他的怀中,又是那抹熟悉的清香。
“我回去和爷爷商量一下吧。”
“剩下的都交给我。”贺知山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之后他们跟去警局做了笔录,程序来回折腾也要好几天,杨粤干脆趁着时间收拾行李,顺便想着怎么跟爷爷解释出国旅游的事情。
打闹展馆的事情果不其然在第二天就霸榜热搜,事关民族骄傲的敦煌壁画。
能开放这类艺术展馆,一来有宣传效益,二来给退役文物修复员带来了第二春,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要为了网络上某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坏了大局,定是会引起群愤的。
虽然贺知山和自己的形象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眼尖的网友还是将他们认了出来。贺知山这些年为敦煌壁画事业做出的杰出贡献,也终于在此刻盖过了“秦家二少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