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生气。”弗雷德重复一遍,咬牙切齿。
莱拉晃晃他的胳膊,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别生气嘛…”
弗雷德拒绝她的撒娇,轻哼了一声。好嘛,未婚夫就够让他隔应的,还有两任。“你以后要好好的交代给我,听到没有?”弗雷德低声警告她。
莱拉看他消气了,仰着小脸笑着点头。
随后弗雷德又从兜里掏出来那只小怀表,嬉皮笑脸的向阿布拉克萨斯的肖像道谢。等莱拉带着弗雷德到她卧室时,弗雷德还能听到那些一幅幅马尔福先祖的肖像在窃窃私语。
“韦斯莱家族好穷的。”
“可莱拉说这个红毛和他的双胞胎兄弟在对角巷开了一家店,能赚好多钱。”
“他看起来很一般啊,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莱拉好像挺喜欢的,也不知道喜欢他哪儿。”
莱拉把门关上以后,这才没了那些窃窃私语的动静,弗雷德甫一进屋,就对她的卧室一顿赞美,大到天花板、小到桌上的蕾丝碎花布。他在观察,观察她的卧室,也在思考,他要重新弄一个漂亮的房子给她,他已经打算把马尔福庄园逛一遍了。
莱拉的衣帽间太大了,长袍礼服都不是占地方的,真正占地方的是她的一堆首饰、鞋子和包,分成了各个区域,一顶一顶的小冠冕还有小隔间住。弗雷德把他以前给莱拉私人订制的小冠冕拿了过来,放到了一个相当显眼的地方。
“婚礼的时候你戴这个吗?”他琥珀般的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看着她,似乎非常期待。
莱拉故作玄虚的想了想,最后摇头,把他带到靠前的一顶冠冕前,轻声说:“我戴这顶。”
这顶冠冕看来并不奢靡、也不甚华贵,它没有宝石珍珠的点缀,只有枝叶根茎的环绕,发出点点璀璨的光点,看来是用了魔法,可真对比莱拉其他的冠冕来说实在是不起眼。
“这是爷爷做给我的。”莱拉说,“春天的时候它会长出花来,还有嫩黄的小绿叶;夏天的时候它的绿叶会变得很多,茂盛郁葱;秋天的时候它上面变成了红叶,挂着颜色鲜艳的小浆果;等到了冬天的时候,它就会变成荆棘。”
重要的是,和她的礼服特别般配。
莱拉小声告诉他,“我以前不记得这是爷爷什么时候做给我的。后面我想起来了,在我五岁的时候,家里养的两只独角兽死了。”
弗雷德轻挑眉,“你还养过独角兽?”
莱拉点头,“那是爷爷给我的,他从其他人手上得到了两只小独角兽,后来就给我了。我很喜欢它们,可是到我五岁的时候他们都死了,爷爷看我伤心,就为我制作了这一顶戴起来跟自然的精灵一样的冠冕,由大自然得来灵感。我还是难过,天天都在哭,哭得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爷爷最后不得不给我一忘皆空,忘记了家里曾经养过两只独角兽。”
“难怪你以前总说,想养独角兽,你爸爸妈妈又说独角兽不适合养在家里。”弗雷德看她说了那么多,把人牵到沙发上坐着后,他又蹲了下来,“话说一忘皆空会让你有变傻的后遗症吗?”
莱拉气得直掐他。
弗雷德几乎天天都来,勤快的不像话。等到了婚礼前两日,莱拉需要暂时住到陋居去,这让马尔福庄园开始陷入了一股低迷的气氛,就连表面看着为了莱拉高兴就好的纳西莎,都开始笑得勉强起来。
莱拉在傍晚泡澡的时候,纳西莎正耐心的给她洗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卷而蓬松,养的极好,柔软浓密。马尔福家没有卷发基因,莱拉这是遗传了纳西莎的。
太安静了、太沉重了。莱拉犹豫了很久,才轻声开口:“妈妈,我会待在家里生下宝宝的,不住他们家…嗯…就一天。”
纳西莎按了按她的脑袋,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妈妈知道…妈妈知道。”
可她的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莱拉回抱住纳西莎,哽咽了一声,“对不起,妈妈。”
“没事…没事…”纳西莎柔声安慰她,“你太小了,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就要当妈妈了。”
“我怀德拉科的时候,身体很差,一直吐,从一个月吐到八个月,我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我又不受力,巫师虽然不会因为生育而死去,可我还是感到疼痛,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纳西莎如呓语般说,微风一样的声音拂过莱拉的耳边,“当我怀上你的时候,卢克说不要了,他不希望我再受一次这样的苦,可我摸着肚子里小小的你,感受到你在我身体里慢慢的长大,我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我生下你的时候,你才一丁点儿,哭得声音小极了,非常微弱,我很害怕,害怕风吹了你就会着凉、被子多了你又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