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苏佑和顾慎关系也没那么亲密。
两个人之间只怕就是老男人蠢蠢欲动。
但是苏佑在老男人身边,无疑于就是放在狼窝里的兔子。
被吃是早晚的事。
“你可以送送我吗?”楚桡看向苏佑:“你不送,是不是现在就已经要和我绝交了?”
“不,不是。”苏佑摇头,他肯定不想和男主为敌,他还巴不得抱大腿呢,虽然对于楚桡的行为他表示不满,但是就事论事,楚桡还是他得罪不起的,而且楚桡其实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
而且楚桡,对他也不是很坏。
顾慎在他看来是好人,楚桡同样也是。
“你以后进来,也一定要按门铃,敲门,我会和我送你一样地给你开门的。”苏佑穿好衣服,起身走向楚桡。
顾慎看着,冷静的眼眸闪过烦躁,指腹摩挲,带起细麻的痒意。
“嗯。” 楚桡跟在苏佑身后,低着头,乖顺地跟着苏佑指引走出别墅,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表情明显阴沉下去的顾慎。
楚桡也阴鸷着脸,用口型无声地挑衅。
老男人。
满腹心机又枉费心机。
就算运筹帷幄把机关算尽了,苏佑眼里也没他。
他们两个到底大差不差。
楚桡被苏佑送到门口时,外面夜色星辰正好,微风习习的,他站在高档铁门口,低头看着苏佑良久,很是不舍得离开。
虽然苏佑对他情绪不好,虽然他现在不受待见。
但他就是不想走,他恋恋不舍着,最后才和苏佑说:“你说的问题,我都会改,但是你不可以讨厌我。”
好幼稚的话。
简直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的交谈。
“嗯。”苏佑郑重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你改了,我就绝对不会讨厌你。”
“胡说,我觉得你现在可能讨厌我了。”楚桡自己撇开眼,小声的补充了这一句。
那要不然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外人了,为什么不摸他的头了?
“什么?”
“没什么。”
主人不摸乖狗的头,原因不过就是两个,要么在外面有别的狗了,要么就是根本不喜欢乖狗了。
楚桡好几次想要问出来,但是却都没说出口,最后自己垂着头,修长身形被月光落了极大的一片阴影,像一道山峦一般。
苏佑转身回到别墅的时候,发现顾慎依靠在大门口,没有平日里严肃禁欲,反而有几分随性慵懒,眉眼情绪不高,看见苏佑走过来,开口问:“他走了?”
“嗯,走了。”苏佑诧异了片刻,但随即就抛之脑后,顾慎给他拿了拖鞋,在他进门后一瞬间就剧烈合上门。
门口的垃圾桶里,躺着一束娇艳媚红的玫瑰,在暗夜里盛了一点露珠,几乎像是在无声的吐露爱语。
玫瑰花间有一张心形卡片,有一角翘起来,锋利遒劲的字迹写着,致苏佑。
这是楚桡特地跑过来想给苏佑送的花。
顾慎连人带花一起厌恶。
幼稚而自私地私自处理了年轻人送的小玩意。
……
那天之后,苏佑就很少再见到楚桡,一部分原因是他辞了职,在庄园里专心搞种田和异能,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楚桡进入了管理大楼的中心层,忙碌不已。
两个人没了交集,自然就见不到面。
苏佑现在基本过上了自己理想中的咸鱼生活,柴米油盐姜醋茶,自己就围着这么点东西转,种田事业也隐隐有了发展,他在庄园里选了两三亩地,离水源近又阳光充足着,天天哼哧哼哧的开辟田地,他乐得自在,但是就是每天劳作辛苦减少不了。
他基本每天累到沾床既睡,醒来就已经日上三竿,他看了一眼窗外倾泻进来的阳光,挠了挠头发,披上睡袍,穿了拖鞋就下了楼,自己意识还迷迷糊糊地,一直打哈欠。
按照时间点,顾慎应该已经离开了庄园去了管理大楼,厨房一般会特地为他留有食物。
他意识不太清醒,半梦半醒地走到堂厅,从冰箱里翻出一杯水,靠在墙边继续眯着睡了片刻,突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错愕地睁开眼,一眼对上坐在堂厅餐桌上,对着大屏幕开会的众人。
“……”
苏佑十几双探究的眼睛,浑身火烧似的,窘迫脸红,自己愣在原地。
坐在偌大餐桌上开会的众人也完全呆怔住,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尴尬的情况,今天管理大楼装修,整栋楼加装防御系统,他们被顾慎叫过来庄园开会,开着开着就听见楼上下来了人,穿着睡袍露出雪白脚踝手腕,眼尾泛着红,迷迷糊糊地就在别墅里熟稔地走动翻找。
浑然就是他的家的模样。
两方人都僵持着时,顾慎手里拿着文件,看见苏佑站在冰箱边,极为平淡熟稔地问:“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