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站在阿穆罕身边,被众人恭敬行礼,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也想行礼回去,却被阿穆罕揽住了腰,苏佑下意识抬头看阿穆罕,撞进男人眼眸里,觉得阿穆罕此刻似乎没有多少戾气狠厉,好像还挺温柔。
阿穆罕挥了挥手,众人撤了礼,马上又热闹了起来,苏佑也撤回目光,转而看栅栏里威武生姿的马匹。
许多人目光还停留在马匹上,也有人目光停留在苏佑身上。
在他们的认知里,苏佑太纤细柔软了,皮相也太漂亮幻惑了,而且还是个男人,怎么看怎么都不该做一整个北疆的吉桑,尤其阿穆罕对他千宠万恩,全然和过往作风相反。
怎么看,都是这怪异的中原男人狐媚非常,惑了可汗王一颗明智的心。
阿穆罕耳力极好,目光深重,看了几眼那些人,转而看向亮着眼睛兴奋的苏佑,长睫羽浓密卷曲,唇瓣嫣红,尖尖下巴上都落了一点粉,自顾自开心地冲栅栏里的马王打招呼,用蹩脚的北疆语:“小棕,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见过?这个娇弱的中原男人连门都不出,怎么可能见过凶猛的马王,只怕是将毛发一样的温顺马儿,认做了马王。
然而却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一整天连气都不多喘一个的马王,径直走向了苏佑,而且脚步颠动,小跑着过去,跑到了苏佑面前才急急停下。
乖顺又急切,伸着脖子直往苏佑身上蹭,苏佑用手安抚他,被他蹭的发痒。
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
这,这是马王?
有人承上刚刚做好的笼头,做工精美牢固,上面刻有苏佑名字,用中原字刻的苏佑,阿穆罕伸手接过,塞入苏佑手中,掐了掐他的后颈脖:“去给它套笼头吧,不然他会抑郁而终。”
笼头,既是家马头上脸上套住的一套工具,用来驯化和坐骑。
而如果人给自己的马套上笼头,马也接受笼头的话,既是一场互相情愿的征服和臣服。
苏佑不懂为什么要给马套笼头,而且他也不会,他摇了摇头说:“我不会。”
“你不给他套,就说明你不接受它的喜欢和忠诚,他会自怨自艾,抱憾而死。”阿穆罕从身后抱住在苏佑,牵引着苏佑抓住笼头,伸手要去套住马王的脸面头颅:“这匹马,已经来去将近五六年了,无人能驯服它,也没有人能得到它的喜欢,它一直在等你出现。”
苏佑举着笼头,缓慢地套在马王头颅上,而马王底下自己的头颅,极其温顺懂事地任由苏佑给他带上枷锁。
阿穆罕看着眼眸犹如琥珀的马王,觉得这笼头也套到了他的头上。
他也同这马王一样,心甘情愿地套上枷锁。
作者有话说:
更新晚了……我发现我居然一天睡十个小时……叹气。
而且我还是好困。
第51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9)
几乎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刚刚还热闹繁盛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瞬间噤声,苏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他人而言有多震撼, 他只是听从阿穆罕说的话, 把笼头套上小棕头上。
阿穆罕说,如果他不这么做,小棕会郁郁而终。
没有被主人怜爱的小马会自怨自艾。
他笨拙地给小棕套好笼头, 甚至只是浅浅地绑了上去, 连箍紧都没有,一众人却看愣了眼。
驯马从来都是用手段工具强行将烈性驯服,日后还有漫长的磨合训练, 而他却是直接驯服了马王。
马王通人性,又灵气浓厚, 北疆人都坚信马王是上天的使者。
而这个中原男人,似乎, 是极其被上天厚爱的人。
这是他们北疆的吉桑, 是可汗王亲自挑选的备受恩宠的新娘。
他一定,一定将给北疆带来福祉,恩泽庇佑。
苏佑给小棕套好笼头后, 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转头向阿穆罕求助,阿穆罕和他对视一眼, 径直走向前, 伸手捉住苏佑的手,将苏佑包裹在怀里, 牵引着他收紧套牢笼头。
霎时间, 围观的人都愣了愣, 很是震惊于向来狠辣寡言的可汗王居然有如此温柔细心的时候,他看怀里吉桑的眼神温柔得难以想象,而且可汗王和吉桑亲密缠绵,似乎就是一对恩爱已久的璧人。
原来,这世上还当真没有人是从头到尾的冷酷无情。
只是没有遇上对的人。
爱情果然邪门得很。
阿穆罕察觉到聚集在他和苏佑身上的目光,冷冷地放了凌厉,瞥过一众人,示警他们收回目光,其他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
阿穆罕才稍稍褪了一点凶狠,继续低下头看着苏佑,苏佑很是愉悦地摸着小棕的头,说:“我可以养小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