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珣一滞,低声说:“喜欢。”
“那我也喜欢。”沈知寒环抱住段珣的腰,靠在他心口,轻声说,“我爱你,哥哥。”
又一轮新的烟火升空,绽放在城市的夜幕。
沈知寒躺在一床花瓣中,衣服一件一件脱落,段珣的吻落在他右侧胸口下方,不久后将要开刀手术的地方。
沈知寒身子一颤,轻轻抓住段珣的头发:“哥哥……”
这些天,段珣一直压抑着担忧和心疼,不敢让沈知寒发现。
到这一刻,终于泄露出万分之一。
“没事的。”察觉到段珣的情绪,沈知寒轻声安慰,“医生说打了麻药不会痛。没关系的。”
段珣抬起头,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不久前翻涌的情欲,他的眼眶看起来有一点红。
沈知寒醉眼朦胧地微笑:“真的没事,我不怕。”
段珣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温柔疼惜地亲吻沈知寒的身体,一遍一遍抚摸那片光滑的肌肤。
沈知寒被摸得发软,推住段珣的肩膀,小声催促:“好了。”
……
熟悉的感觉侵占了沈知寒的意识,他像平时那样攥紧床单,却抓到一手玫瑰花瓣。
花瓣细腻、柔软、多汁而饱满,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羞赧的联想。沈知寒倏地松开手,留下一手旖旎的玫瑰花香。
二十四岁的最后一天,在段珣无尽的爱意中度过。
十二点钟声响起那一刻,段珣拥抱着他,说:“我爱你。”
楼下的宴会早已结束,对于中途离席却再也没有回来的两位主人公,没有人怀疑他们去了哪里。早听闻沈家小少爷这么多年深居简出是因为身体抱恙,而段家那位一直悉心照料,想必是早早陪着回去休息了。
休息不假,但不只是休息。
沈知寒面对面坐在段珣身上,手臂抱着段珣的脖颈,细长的腿勾缠着段珣的腰,靠在段珣身上阖上眼帘。
夜深了,段珣给他披上毯子,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这样的姿势,段珣很难有困意,反倒是怀里的人抱得舒适安心,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困了吗?”段珣低声问。
“嗯,”沈知寒的声音含糊不清,“想睡觉……”
“睡吧。”
“还没有洗澡。”
“我帮你洗。”
……
如果不是沈知寒生日,段珣不会由着他胡闹到现在。
房间里处处弥漫着缠绵旖旎后的气味,哪怕段珣已经足够沉稳冷静,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不免脸热。
他的小公主二十五岁了。
垂下眼帘,沈知寒一小段光滑白皙的脖颈撞入视线,段珣的手掌轻轻放上去,拇指缓缓摩挲沈知寒的皮肤。
半睡半醒间,沈知寒轻声喃喃:“哥哥……”
段珣低声说:“睡吧。”
“嗯。”
沈知寒无意识地抱紧段珣,埋头在段珣颈窝,像一只粘人的小熊。
哪里有二十五岁的样子,在段珣这里,永远是一个小孩。
段珣抱了沈知寒很久,直到沈知寒睡得沉了, 段珣慢慢把他放到床上,去浴室拿毛巾给他擦洗。
明天就要去医院检查,然后住院观察几个星期,选合适的时间进行手术,顺利的话,术后两周可以出院,到那时,秋天大约已经过去了。
没有问医生住院观察期间能不能回家,应该是可以的,那么每周可以带他出去散散心,回家休息一两天。
段珣心里默默计划着这些事,将所有细枝末节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包括沈知寒住院要用的日用品,从水杯到拖鞋,全都没有遗漏。
沈知寒已经很多年没有住过这么久的院,这次忽然生病,尽管医生说病因多半是胚胎时期发育的异常,但段珣心里仍觉得自责和亏欠。
段珣坐在床边,深深望着床上的人,小心翼翼抚摸他的脸颊:“又让你受苦了。”
沈知寒睡得安稳,没有给段珣回应。
段珣叹了口气,帮沈知寒掖好被角,下床去把沈知寒床上摆的娃娃装进行李箱。
这次应该没有遗忘了。
山中夜色深沉,陪伴段珣的只有偶尔一两声不知名的鸟鸣。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床上,轻轻拥抱住沈知寒。
沈知寒身上香香的,花香、药香、他的体香、还有一点点沐浴露和护肤乳的香气,混合出一种勾人的味道,哪怕刚才出了那么多汗,闻起来还是干干净净的。
段珣自己没有发现,他总是无意识地嗅沈知寒,沈知寒的头发、衣服和皮肤,闻起来都让他感到舒服和放松。
在满怀的温香软玉中,段珣闭上眼睛,安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下午,段珣陪沈知寒一起去医院。
手术的事没有隐瞒汤韵和段诚远,汤韵很担心,原本打算陪着一起去,但段珣说他一个人可以,沈知寒也安慰说没关系,汤韵才打消这个念头,最后答应说到时候去医院陪沈知寒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