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参加这种联谊会的话,女生们会将自己往可爱或者知性的方向打扮,但千岛鹤却一反其道,穿了一身黑色高腰裙,赶了过来。
收腰的设计和偏紧身的剪裁完美展现出了女性曼妙的身姿。裙子的露肤度并不高,但千岛鹤白皙的肤色在酒吧昏黄的灯光的烘托下简直像是在发光。
“……”
诸伏景光在今天总是不知为何突然就大脑宕机,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俯下身去,便一把抓起一杯酒,给自己灌去。
“琴酒?”
稍凑上前去一些,千岛鹤很快认出了那杯酒的种类,这倒是令诸伏景光稍微有些吃惊。
他看向那双在酒吧灯光映射下无比璀璨的暖金色眼睛:“你对酒很熟悉?”
这可是已经倒出来的酒,上面既没有标酒名,也没有标品牌,如果对酒不够熟悉的话,是根本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认出来的。
“确实还算熟悉哦。”千岛鹤突然笑嘻嘻地看向他,“是觉得我看起来不太像对酒类了解的人吗?”
“抱歉,”诸伏景光摇头,湛蓝的眼睛却很诚恳,“我只是觉得你以前好像很少表露出对酒类的了解。”
虽然刺头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少干,千岛鹤在诸伏景光心中依旧有着一层“好好学生”的滤镜——也不知道这层误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明明高中时期的千岛鹤也没少逃课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去打游戏。
轻轻笑了一声,千岛鹤又往诸伏景光那边凑了过去,眨巴眨巴眼睛:“那我还真是要打破你的这层误解了——喝酒吗?”
说罢,她便替他拿出一个酒杯,倒了半杯的酒,举杯递向他。
“这是帕图斯。一种红葡萄酒哦。”
千岛鹤托腮,侧过头来认真地看向诸伏景光,有些随意地开始解释道:“这款酒单宁柔和,质地的话,就像天鹅绒般丝滑呢。它往往带有独特的气息——就像是深色水果、黑橄榄、黑巧克力和泥土。无论是尚在桶中熟成的婴儿时期,或是陈年数十年后的成年阶段,它都是一款令人惊艳的红葡萄酒呢。”
“这是伏特加。”千岛鹤又指了另一样酒。
诸伏景光又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紧接着,千岛鹤又事无巨细地介绍了好几样酒,包括但不仅限于苦艾酒,朗姆酒,基安蒂,科恩,库拉索……
原本只是随意的聊天,千岛鹤却愈发变得兴致勃勃。带着些自己的吐槽,她一个接着一个着地把各种酒类介绍了过去,然后在诸伏景光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她时,不时给他倒酒。
每当千岛鹤将酒杯递过来,诸伏景光都非常自觉地伸手接过了酒杯——
举起,饮了一大口。
连酒的水位都肉眼可见地下降了下去。
然后又看向千岛鹤。
“说起来,”诸伏景光装作不经意道,“小鹤你是很讨厌琴酒吗?”
“琴酒?”千岛鹤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可能没有特别讨厌吧。但琴酒的酒精浓度确实很高啊,有时候会让人感觉有些危险吧。”
她指了指酒架上一款透明无色的酒,“毕竟是一种可怕的烈酒啊。”
危险的……烈酒吗?
那么以后多注意一下好了。
他望向千岛鹤,眉目在他不知觉的时候又温柔了几分。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的笑意。
他眼中的倒映,仅此一人。
“景光学长?”
见诸伏景光一直没有说话,千岛鹤有些后知后觉地看向诸伏景光——
却直接和猫眼青年看向她的目光直接来了个交汇。
心也突然漏跳了一拍。
“所以你刚才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千岛鹤轻哼一声,叉着腰,有些不爽地看向诸伏景光。
黑发青年手忙脚乱地赶紧解释:“只要是小鹤你的话,我都绝对有在听的!……”
或许是因为突然有些慌张,他抿着唇,认真地注视着千岛鹤。
接连喝了好几杯酒,诸伏景光的蓝色上挑眼已经隐约蒙上了一层水光。很像猫咪形状的眼睛睁大后显得并不锋芒毕露,其湛蓝的颜色就像是大海一样包容和温柔。
千岛鹤的那句话原本就只是想开个玩笑,听到诸伏景光的回答后,她却突然愣住了。她整个人直接往后缩了缩,逐渐变得毫无底气。
“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这话说到末尾,她的声音也逐渐轻了下去。她有些紧张地看向面前的黑发青年,胸腔当中的心跳声却逐渐加大起来。
“……”
两人都没再敢说话,在再次对视了片刻以后,又都心有灵犀地迅速将头转到了一边,不敢再看向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