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蜜饯是他自己亲手做的,自从揽下了照顾小师弟的任务之后,季辞每日的修炼都中断了,整天都在思考怎么讨好小师弟。
秦珏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只知道这位大师兄在做蜜饯的时候差点把他的院子给烧着了,从此之后无论这药多苦,他都坚决不碰这蜜饯一口。
可惜了季辞的一番心意。
几日下来,秦珏其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季辞发现这位小师弟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平易近人。
温柔高尚的品质没见着多少,倒是把警惕、龟毛发挥到了十成十。
季辞把做饭用的家伙放在角落,摆的整整齐齐,秦珏都要皱着眉头说上一句:
“放在那里做什么?难看。”
季辞当然不服:“小师弟,你怎么这么多要求啊?我放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你吗?”
“你看这些时日下来,我是不是把你养的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的?”
秦珏狠狠皱眉:“……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季辞无所谓地耸肩:“你就说对不对吧?”
秦珏:“……”
他这段时间确实被养的胖了些,只是一点点。
无法反驳。
有一次,季辞半夜起来上个厕所路过小师弟的床,结果被他的本命灵剑削掉半缕头发。
他心疼的不得了,上辈子季辞是个医学生,为了一头秀发可谓煞费苦心,这辈子好不容易头发这么茂密,可不能被削掉了!
尽管后来小师弟道了歉,但季辞还是非常伤心,他干脆把那缕被削掉的头发用锦囊好好收了起来。
那锦囊还是他自己绣的。
秦珏看着坐在自己床边,一边守着他喝药一边绣锦囊的大师兄,一句话都没说。
他看着那七零八落的针脚,忍不住皱眉:“好丑,你绣的什么东西?”
季辞捏着绣花针,眯着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七旬老太:“荷花啊,看不出来吗?”
……那玩意是荷花?
秦珏不敢苟同。
他实在看不过去,嫌弃道:“丑死了。”
这话一出,季辞瞬间眼泪汪汪:“你个负心汉,我每日辛辛苦苦照顾你,忙的脚不沾地,不过是趁你睡着了出去上个厕所,你就拿灵剑削我头发。”
“削了就削了,这头发可是我的宝贝疙瘩,我想把他好好保管起来,你却在旁边指手画脚,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真是再没有比我还惨的人了!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秦珏:“……”
他额角狠狠一抽,从季辞手里夺过荷包:“我来绣!”
季辞乐的不用动手,胆大包天地凑过去调侃:“相公你真好。”
秦珏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闭嘴!”
秦珏的手艺比季辞好很多,荷花绣的活灵活现,漂亮极了。
季辞爱不释手,带在身上从没取下来过。
看着面前青年的嘚瑟模样,秦珏陷入深思——
这人倒是和上辈子大不相同了。
秦珏如此想着。
难不成是被夺舍了?
但若是被夺舍了,肯定早就被寒生长老发现,根本不可能轮到他秦珏来试探。
秦珏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这天,季辞照旧把喝光了的药碗拿回去洗干净,然后扶着秦珏去院子里练剑。
看着小师弟手握灵剑,在空中挥出残影的模样,季辞不由得感叹:
不愧是天资聪颖的美强惨小师弟,瞧瞧这努力的模样,难怪宗门内四位男人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正这么想着,面前便传来“砰!”的一声。
季辞连忙回过神来,只见小师弟似乎是因为脱力,以至于灵剑掉在了地上,连带着他本人都有些站不稳。
季辞慌忙冲过去,在秦珏倒下之前接住了他:“小师弟?”
秦珏的手有些抖,尽管如此,他还是费力地想要去捡地上的灵剑。
季辞看的心急,帮他把剑拎了起来,却不是递给他,而是放在自己身后,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看看,我早就说过了,锻炼也得有个度,你身体还没好全呢,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
“这下好了,摔倒了吧?”
秦珏被他按在怀里,呼吸都有点透不过来。
因为上一世那些人对他恶心的觊觎,以至于他如今厌恶极了旁人的触碰,这下顾不得身体状况,用力推开季辞:
“……松开我!”
季辞有些着急:“你都没力气了,我抱你回房吧。”
这句话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了秦珏,他又开始剧烈挣扎。
秦珏到底是修仙之人,体术也从来没有落下,虽然刚才力竭,但现在奋力挣扎之下竟然还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