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去后宫又不是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心虚。
想到这,季辞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
就在他和二皇子谈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道微颤的男声响起:
“拜见皇兄。”
听见这话,季辞难得有些好奇。
他掀开车帘往往外看,只见宫道边上不知何时也停了一辆马车,但车上的主人却走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
那人腰间也带着皇子玉佩,衣着颇为华丽,但他的胆战心惊却不似作假。
季辞有些疑惑:“他在拜我吗?”
“不是。”二皇子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他是在拜我。”
闻言,季辞稍怔。
二皇子将目光投向外面,说道:“起来吧。”
听见他的声音,跪在地上的那名皇子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多谢皇兄!多谢皇兄!”
那皇子抬起头,却在看到二皇子马车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愣住了。
季辞和他对视了一阵子,直到二皇子颇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要看这么久?”
那皇子这才如梦初醒,不敢再往这边看上一眼,就像在躲洪水猛兽一样惶惶然爬上马车,离开了这里。
季辞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他迟疑地问道:“这个人,好像很怕你?”
闻言,二皇子看过来,眼底神色清澈:“有吗?我不知道。”
“他们每次看到我都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
也就是说,不止这一个皇子惧怕他。
二皇子持着经书的手修长,指间有着常年习武练剑磨出来的茧子,看起来很有力量。
季辞想起二皇子之前一句话都没说就往他王府里塞探子的举动。
这家伙,该不会还是个切开黑吧?
就在这时,二皇子又问:“皇兄今日去清净寺都玩了些什么?”
季辞想了想,把一切都如实告诉了他,包括外面系木牌。
听到这,二皇子明显很感兴趣:“是这样的吗?那看来你们的确是命定的良人。”
命定的良人?
季辞奇怪道:“那不是清净寺拿出来骗钱的吗?”
只是系个木牌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怎么可能?
“不是骗钱的。”二皇子郑重道,“清净寺外的那棵桃花树的确有灵,而且管理那棵桃花树的小和尚看命很准。”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系牌子的那些人是不是彼此的正缘,如果是,他就会让他们系木牌,但若不是,就算那些人强硬要系,那小和尚也不会把手里的木牌卖出去的。”
闻言,季辞稍怔:“再多的钱也不卖吗?若是出黄金百两、千两、万两呢?”
二皇子认真地看着他,然后缓缓摇头。
得到答案的季辞忽然有些开心。
所以他和秦珏是彼此的正缘,绑上了木牌,便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原来是这样啊。
季辞唇边不自觉浮现出笑容。手指一下下在腿上点着,动作轻快。
二皇子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季辞唇边的弧度上,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脑袋。
……
回到宫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秦珏早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守在石桌边等着季辞回来一起吃。
季辞今天高兴,一进院子就凑上去赏了他一个吻,随后坐下来开始吃饭。
秦珏因为他的动作怔愣了一瞬,随后眼睫颤了颤。
“师兄今日很高兴?”
“是很高兴。”
季辞说着,便从袖中掏出那话本,边吃饭边看。
话本扉页上写了作者的名字,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化名,叫做双黄蛋。
季辞笑着说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他翻到正文第一页,认真地看了起来。
见状,秦珏也凑了过来和他一起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珏的耳朵越来越红。
季辞也有些害臊。
这都写的什么东西,带坏小朋友。
他想把话本收起来,可转头一看,他就瞧见了秦珏那通红的脸和脖子。
跟被炮仗轰了似的。
季辞收回视线。
——怕什么,他季辞在以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东西没见过?
不就是区区道具小皇文吗?这有什么见不得的!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感叹:
“也就这样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这个我也会,我很早之前就看过了。”
“不就是绑到那地方去吗?我懂的可多了,也不知道京里这些人干什么喜欢这种毫无新意的东西。”
季辞转过身去看秦珏,故作讶异地嘲弄道:“呦,果然还是小孩子,这样就受不了了?”
他沾沾自喜道:“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会也是没关系的,师兄我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