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色含着极为纯粹的圣洁和邪恶,两者杂糅相交,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恶感。
阿撒托斯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是被本能驱使,他抬腿跨到了床上。
诺兰仍在睡梦中。
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只是今夜不知怎得有些闹腾。
诺兰梦见有头毛茸茸的宠物犬正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甚至拱开了他的衣领,在他脖颈间撩拨来撩拨去。
给人的感觉极其不好受。
诺兰闭着眼,拼了命地想把这只宠物犬从自己身上赶走。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宠物犬都巍然不动。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触上诺兰的肌肤,这让他如遭雷击。
他猛然清醒过来,眼前却不是什么毛茸茸的宠物犬,而是大半夜突然发疯的阿撒托斯。
诺兰用手掌抵住对方的胸膛,斥责道:“你在做什么,下去!”
阿撒托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片刻,他抬起头来。
那双鎏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兽性的、贪婪的光。
不知为何,诺兰看到后心头猛地一跳。
但紧接着,他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
阿撒托斯现在似乎并不理智。
诺兰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的丝绸睡衣已经被扒的一塌糊涂。
他略有些苦恼地啧了声,看向面前的阿撒托斯,试图命令:
“现在,立刻,从我身上下去。”
阿撒托斯歪了歪头,很显然没有将诺兰的话放在心上。
紧接着,他再次伸出手去碰诺兰的衣服。
诺兰不知道阿撒托斯为什么对自己的裸体有这么大兴趣,但他知道现在绝不能让阿撒托斯得逞。
因此,在阿撒托斯把手伸过来之前,诺兰挡住了他。
但这一举动不知怎得彻底惹恼了阿撒托斯。
他眼底倏然变的赤红,那圣洁的鎏金色眼瞳几乎快要变成和夜魔一样的红色。
阿撒托斯发起狂来。
他用力地撕扯开诺兰的衣服,将脑袋和嘴唇凑上去。
诺兰下意识瞪大眼睛。
对方的动作太快,他没来得及拦住。
阿撒托斯完全失去理智,像一只刚开化的、野蛮的凶兽那般舔砥撕咬。
不知轻重。
诺兰感到一阵阵得刺痛,他难得骂了句脏话。
随即念出一串咒语。
阿撒托斯被硬生生定格在原地。
诺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站起。
阿撒托斯显然还没清醒过来,虽然身子不能动了,但眼神照样凶狠贪婪。
诺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睡衣,面无表情地盯着阿撒托斯看了一会。
行,看谁比谁心狠。
诺兰拽住阿撒托斯的头发,将人拽到房间窗口。
旅馆建的很高,诺兰所在的层楼大概七楼,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诺兰相信阿撒托斯命这么大,肯定死不了。
诺兰把他从七楼窗户扔下去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诺兰从窗户旁边往下看去。
一道熟悉的、高大的声音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死。
诺兰冷漠地关上窗,顺带把房门锁死,重新上床睡觉。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
隐约还有阿撒托斯清醒过来之后,小声又委屈地道歉的声音。
诺兰看了眼受伤的胸口和其他红肿甚至流血的肤肉,心中更气。
更加坚定了不能让阿撒托斯进门的念头。
外面敲门讨饶的声音逐渐减小,最终消失不见。
诺兰在床上躺了一会,接着又用魔法看了看门外的情形。
只见阿撒托斯坐在地板上,脑袋靠着门板,神情郁闷地闭上眼睛。
紧接着,阿撒托斯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声音异常响亮。
诺兰:“……”
怪可怜的。
但还是不能原谅。
见他没出别的意外,诺兰安心地闭上眼睡觉。
-
翌日清晨,诺兰还没醒过来,门外忽然响起捶门声。
紧接着就是威廉略带责怪的声音:
“弗洛伊德同学!弗洛伊德同学!起床!”
诺兰烦躁地睁开眼,下床开门。
外面不知何时围了一堆老师同学,而阿撒托斯茫然地站在原地,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威廉开口严厉地说道:
“弗洛伊德同学,当初是你打报告说要和阿撒托斯一起住,我们批准了,但你现在却把合住室友赶出去,为什么呢?”
诺兰:“……”
为什么呢?
要不我现在把衣服扒开给你看。
不等诺兰回答,阿撒托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说道:
“是、是我想到外面去睡的!”
威廉眯着眼睛看他:“?你到外面来睡做什么?”
阿撒托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神情冷漠的诺兰,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