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
但是又有点期待。
纱和心想,既然她已经当了先告白的那个人,那么求婚的机会就让给御幸好了。总是其中一方强势地主导一切,也不利于亲密关系长远发展。
晚上回到家,纱和泰然自若地对御幸提起,她家人听说她有了交往对象,想见见他。以防万一,她也给他找了台阶:
“当然不急啦。他们也理解赛季比较忙——”
“行。”夜长梦多,御幸不想纱和家里再给她安排相亲对象,所以果断地答应了:“什么时候?”
纱和有点惊奇,不过还是欣喜他愿意见面,扑上去跟他商量了好久。
周二到周日被比赛填满,又不方便让长辈迁就御幸的时间,所以还是定在了周日的晚上。
下午,纱和去神宫捎上了打完比赛的御幸。车还没停稳,她就惊呼了一声。
御幸居然已经换上了正装。
从高中开始,到最近同居,纱和见到的御幸每天都只穿着训练衫、T恤、卫衣和休闲裤,私服大多不堪入目,最正常的衣服居然是高中的校服。
今天御幸准备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还打了领带。袖扣是纱和为了这次见面,特地给他买的。他也不负所望,穿得十分正式。
纱和的眼睛黏在了御幸挺拔的身影上,目光跟随着他上车的动作,看着他系好安全带,怎么看都很赏心悦目。
她还记得御幸介怀的事,于是贴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有意称赞道:
“帅。”
但御幸不为所动,拿拇指抹掉了她蹭在自己脸上的唇膏,不咸不淡地说:“别花痴了,快开车。”
今天的比赛莫名其妙变成了打击战,还差点延长,足足用了四个小时,时间已经很紧张了。稍不留神,就会迟到。他把这次会面看得很重要,但纱和只知道自己莫名遭了冷遇,不开心地回到了驾驶位坐好。
“臭一也,再也别想让我夸你帅了。”
御幸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腹稿,准备见到纱和父母时要说的话,所以心不在焉的,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你说什么?”
“完了,你到底行不行啊。”纱和握着方向盘,同样如临大敌。
她本就担心御幸口没遮拦的个性,现在看到他完全不在状态,不由得更加忧虑了。
然而,御幸到了酒店就像换了个人。面对她家的阵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长辈们问了许多刁钻的问题,御幸回答得有板有眼,连“什么时候生小孩”都想好了答案。只有做足了准备才能答得这么顺畅,纱和跪坐在旁边,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不着调的小学生已经是可靠的男人了。而且都是托了她的福。
纱和望向御幸的眼睛里盛满了星光,而且相当自豪。但在大人眼里,她完全是一副陷入了热恋中的模样,他们审视御幸的目光也就愈加意味深长。
这顿正式的晚餐一直到九点多才结束。大人们都没有明确表态,但也算接受了御幸的存在,只是有点不放心纱和。女儿(妹妹)已经神魂颠倒,根本驾驭不了这个男人。
月朗星稀,纱和跟御幸拉着手向停车场走。两个幼稚的成年男女穿过酒店的花园,趁四下无人,只有虫鸣,御幸扯了纱和一下,终于忍不住问:
“那,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他这周一连打了六天的比赛,今天晚上又来参加这种场合,已经疲惫不堪地解掉了领带,衬衣的领口敞着。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总算没这么拘谨了。
纱和转头,仔细看了看御幸。
柔和的夜色下,他的眉眼也染上一些温情。她察觉到了他的疲累,也感受到了他的耐心。
纱和心中一动,想到他面对自己家人时的表现和回答,猜想他一定有了准备结婚的念头。她有点按捺不住想向御幸求证,但总算憋住了。
说好要把求婚的机会让给他的,至少也要等回家再说。
“不错。”纱和走到他身前,面对面抱住,满意地悄声说:“回去就奖励!”
“欸——?你确定是奖励?”御幸似笑非笑,语气玩味:“不是压榨我吗?”
纱和被噎了一下。
“我又不是色鬼——”她不开心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也知道他们最近疯狂了一点,但御幸主动的次数也很多,他也不是无辜的。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纱和张了张嘴,正要这么说,心中却忽地警铃大作。
很多夫妻结婚后渐渐失去了激情,过上无性婚姻。莫非他们也不能幸免于难?若真如此,还是不要结婚比较好。
纱和彻底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御幸还兴味盎然地盯着她看:“干什么,又被我迷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