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晃晃。
御幸的眉心一蹙,被她扰得有些难受。他稍微松开一点距离,给彼此一些喘息的时间,还想顺便把眼镜摘掉,但纱和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且停不下来,抱着他的脖子吃吃偷笑。
缠绵的亲吻冷不丁被打断,浓情蜜意骤然淡化,想继续进行下去也没有办法。
“……笑什么。”御幸抱着纱和的手紧了一下,突然尴尬极了。
第一次KISS,怀里的人却是这种反应,好像在笑他不行似的。
纱和也抱着他没松手,笑得很开怀:“果然跟你做这样的事情好奇怪哦。”
他们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大把时光,却总是在幼稚地斗嘴。就算能和谐相处,也是因为棒球;聊天内容几乎只有棒球。但是因为打棒球,两个人总是满身汗水和灰尘,根本不会靠近彼此。
甜甜的恋爱怎么会在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发生呢。
纱和想象的爱情是刹那间的心动,像偶像剧里那么浪漫。她以为恋爱对象一定是远方成熟体贴的王子殿下,而不是身边只会和她打打闹闹的小浣熊。
她攀着御幸的脖颈,缓缓咧了咧微麻的嘴唇,好像顿悟了,又好像还是一知半解。
刚才漫长的十几分钟里,她从初吻中尝到了小心而热情的甜腻。无论是拥着她的怀抱也好,爱抚的力度也好,唇间亲昵的触碰也好,都是纱和从未体验过的温柔的宠爱。
像初恋一样,前所未有。
第一次接吻的感觉和电影镜头描绘的一样梦幻。纱和体会到的不是刹那间的心动,而是持续不断的悸动。
情到浓时,神志反而清醒了一点。
纱和嗅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摸到他软和的发梢,碰到他讨厌的眼镜……一道电流瞬间在体内窜过,兴奋地告诉她:
是御幸啊。原来是御幸啊。
所以睁开眼睛时,满心都是庆幸。
纱和看着御幸更加成熟又立体的眉眼,只觉得新鲜,想再尝试一遍,舍不得放下这奇妙的感觉。
御幸还因为她那句“跟你做这样的事果然好奇怪”而失语,但是她却又马上蹭了蹭他的鼻尖,黏糊糊地说:
“但是不讨厌。”
虽然很奇怪,但想象中的抵触根本没有发生。
他们亲昵地厮磨了许久,御幸也未曾感受到纱和对他有丝毫的排斥。听到她说“不讨厌”,他放松下来,又向前半步,身体与她无缝相贴。
“只是不讨厌啊?”他看着她,低声问道,语气更像诱哄。
刚刚纱和搂住他主动撒娇索吻,他都感受到了,甚至差点冲动地将她按在冰箱上。
纱和翘起了嘴唇,不但任由御幸贴着,自己还黏黏糊糊地蹭上去,要求中含着一丝嗲气:
“那再来一次,看看能不能喜欢上。”
御幸直接吻了上来。
……
过了一会儿,他们慢慢分开,御幸在纱和的耳边问:
“那,喜欢了吗?现在。”
他在引诱纱和先说“喜欢”,所以有求必应。但纱和含糊不清地说还不够,又重新要求道:“再一次。”
于是温情脉脉的吻来得连绵不断。
……
人类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接吻呢?纱和有点明白了。
亲吻酝酿着黏腻的悸动,一阵一阵的,就像心口汩汩而出的喜欢。
所以很难不喜欢。
不知是第几次,御幸又一次松开她,额头抵着额头,问:
“现在呢?”
纱和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这样被他抱着好舒服,亲吻的感觉也令人着迷,餍足得不想就此分开。
她不自知地舔了舔发烫的嘴唇,笑容鬼黠:“嗯……不够,再一次。”
再一次,到不再喜欢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女开始比谁更狗了
第10章 告白
10. 告白
周日清早,纱和揉着被子悠悠睁开眼睛,呆了好一会儿,才被闹钟叫醒。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丝毫不见御幸的踪影。她拖着沉重的躯体坐起来,只觉得宿醉得厉害。即使还没照镜子,也能感觉到自己此刻肿得像一头可爱的猪。
纱和神志不清地四下扫视一圈,然后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无事发生。
她又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
厨房昏黄的灯光下,御幸的神情复杂不清,说,“笨蛋,你是真的喝醉了吧”。她说没有,也确实没有,可他还是走了,连这间卧室的门都没进。
于是她又一个人开了一瓶红酒,一边喝,一边坐在床上看了一部爱情电影。床头上还摆着空酒瓶和酒杯,连枕头上都染上了浓郁的酒气。
那部电影是美国片,有不少激情戏,还是个大悲剧,哭得纱和的眼睛都肿得抬不起来。夜里做梦,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也换成了她和御幸的脸,好像在没完没了地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