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刺客?”
慕九思手中捏着七坑匕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皇宫怎么跟个筛子一样?”
“大概是……陈敛太蠢了。”
方才击中那道黑影的只是胥淮北随手掰的假山石,碎石子甚至嵌入了山石之中,足以见得他内力之深。
“不过最近皇宫守卫确有加强,禁卫军的布防图我也见过,不至于出这么大的纰漏,这人大概是一早就已经潜伏在宫中了。”
“他身上又受了伤,想必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皇宫这么大,想找一个人难如登天,但也很简单。
石头打出来的伤口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次日,所有的宫人都被叫了出来。
面容严厉的嬷嬷站在最前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道皱纹都刻着不好惹,手中捏着一把戒尺。
“昨儿夜里,新主子的玉佩不见了,那是先后留下来的遗物,你们这些人都是昨夜当值的,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众人当然全都是摇头,宫女还好些,另外被一个嬷嬷带走验明正身了,余下的那些个面白的太监们,一个个猝不及防的就叫闫嬷嬷扒下了外衣,露出白坦坦的胸脯。
按照胥淮北所说,偷了玉佩的人身上留下了伤口,一看就知。
“哟,这是在做什么?”
老远就看见一堆乌泱泱的人,嘉贵妃向来认为整个后宫都该由她掌控,可这事儿明显没人通知她,怒上心头,只觉得她们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一个个的都是见风使舵的玩意儿,合该一辈子做猪狗不如的下人!
她浑身都穿戴着耀眼的金饰,扭着腰走来,别开眼厌恶的捂住了口鼻。
第342章 从前是没有,现在有了
“个个坦胸漏乳像个什么样子,你们还把宫规放在眼里吗?!”
“这儿是下人居所,本就不是娘娘这等尊贵之躯该来的地方。”
闫嬷嬷是见过大风浪的,更是直接听命于文盛帝,压根儿不忌惮嘉贵妃,半份脸面都不给她。
“你!”
“闫嬷嬷说得有什么问题吗?”
胥淮北一身滚云边金线黑袍,腰间是掐金丝四指宽革带,扣在腰上更显得遒劲,周身气势非凡,远不是缠绵病榻的陆行宽能够相比的。
身后照旧是嘉贵妃熟悉的红色。
“还真把她给引来了。”
慕九思眨巴眨巴眼睛,跟在胥淮北身后显得满脸无辜,更是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
她是个第一次进宫的民间女子,纵然平日里头胆子再多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局面还是无措的。
“宿主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你可算是愿意出来了?”
许久没有听到小团子的声音,慕九思总算是起了疑心,“最近失联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天道的消失对你有影响?”
什么都瞒不过慕九思,小团子挠了挠头,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不再强撑着精神,恹恹趴在地上,“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
到底是相处了五千世界的人,慕九思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费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
“所以到底怎么了,你也会消失吗?”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别咒我啊!”
小团子立马蹦跶了起来,哪里还有之前那副模样,“也就是这段时间得经常休眠,再说了,嘉贵妃那个什么破系统,半天都消化不掉,闹得我难受死了……”
娇滴滴的小团子捂着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它也想人一样会闹肚子呢。
她俩在这儿走神,胥淮北倒是和嘉贵妃正面杠上了。
“娘娘身为统领六宫之人,是不是更该以身作则,将身边的宫人送到这儿以示清白?”
“本宫本就是清白的,哪儿需要做这些无用功!”
要嘉贵妃说,沈氏人都死了那么多年,还留下什么遗物,也不嫌晦气!
可惜这话不能说出来,隔墙有耳,要是叫文盛帝知道了,她苦心经营的形象不就都毁于一旦了吗?
想到昨儿夜里文盛帝宠幸了个贵人,她就心头泛酸,掌心不知道已经掐出了多少红痕。
“娘娘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全宫的宫人都要走这一遭,娘娘提前把人送过来,也免得晚些时候和那些人凑在一处,省的费事了。”
这两人巧舌如簧,已经叫嘉贵妃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来了。
这个崔思思也是,表面上看着是向着她说话,可分明是向着胥淮北的!
这样一想,她看着慕九思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负心汉,叫后者不自在的同时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是嘉贵妃也不自在起来,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事儿,帕子一挥任由他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