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次比武的时候留下来的。
“公主。”
傅昭歌和温言崖微微颔首,随后一同随着可汗走向了那处的墓碑。
努鲁人不像南国人,会建造皇陵,他们有自己信仰的神灵,会让自己的后辈将自己葬在自己一辈子最喜欢的地方。
接着,傅昭歌便听到昂奇多和可敦首先跪在了墓碑的前头,闭着眼睛,双手交叉置在胸前,随后朝墓碑磕头。
而傅昭歌和温言崖在不远处看着。
碍于傅昭歌和温言崖不是同族人,其实在外远远看着,不要惊扰了这处,或是向昂斯的坟前微微躬身以表慰问。
等昂斯的亲属都祭拜完后,傅昭歌和温言崖这才走近,随后微微朝墓碑前躬了躬身。
“昂斯可汗,再次见面了。”
傅昭歌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凤眼眼梢微微上翘,嗓音闲散恬淡,没有任何恶意。
而一旁的温言崖也不曾见过昂斯本人,只是泛泛躬身以表慰问后,便站在傅昭歌的身旁。
而傅昭歌微微单膝微曲,缓缓蹲下,旁边的人只能看到那墨红轻衫的身影。
傅昭歌不疾不徐的轻挑唇角,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把袖刀。
那是她贴身之物,不过却用之也少。
当初尉迟致修偷进她的东宫,倒是被这锋利的刀尖划过衣物。
“你送本宫的袖刀,本宫倒也没丢。”
傅昭歌随后将袖刀放在墓碑一旁毫不起眼的杂草丛生处,“如今,本宫来了你的努鲁,这袖刀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等傅昭歌说罢,凤眸底处的幽深愈发是沉湛起来。
傅昭歌有个皇爷爷,的确是非常宠着傅昭歌,但是好景不长,也只陪了傅昭歌曾经为时不长的童年。
而昂斯,的确给了傅昭歌很熟悉的感觉。
他说,他也有一个皇孙女,是努鲁最厉害的姑娘。
傅昭歌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回想起了自己的皇爷爷。
“走吧,昭歌。”
一旁的温言崖随后出声说道,而杵着的努鲁人也是听得稀里糊涂。
昂斯可汗还送了傅昭歌一把袖刀?
他俩不是死敌吗?
尔后,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旁的傅昭歌单膝下跪,一手贴近旁肩,微微躬身。
这是努鲁远方的外客,对死者最大的敬礼。
在旁的人想着袖刀的事,倒也没注意,而温言崖和不远处的昂宇允却目光深了深。
“嗯。”
傅昭歌敛去眼底的异色,绯红唇角再次浓郁了起来,凤眸波光粼粼,若流丹映霞,却如往日一样寻不到眸底的情绪。
“该回南国了。”
温言崖走到傅昭歌的身边,随后单身负在身后,一手拉过傅昭歌的手。
第394章 本相倒是不愿
傅昭歌微微扬眉,目光灼华的看着温言崖。
温言崖很少会在外头做不规矩的事,所以大多都是在由着傅昭歌胡来,自己在一旁应着便是。
眼下,温言崖的手掌温热着,似乎有什么东西直达心底,触动了莫名的心弦。
“本宫要是有个能耐些的皇兄,都不会沦落到本宫来管南国这档子事了。”
傅昭歌不由得扬眉,语气稍是叹气。
自己的皇兄皇弟倒是不少,但多数都入不得眼,而唯独能入眼的如今却被感情事缠住了身,说什么都不肯帮些朝政。
温言崖微微勾唇,接着看了眼身旁的傅昭歌,意味不明的说道,“若是如此,本相倒是不愿。”
“为何?本宫若非皇储,自有不少闲情同相爷腻着。”
一旁的肃夜都忍不住瞅了眼傅昭歌,心里却默默地腹诽起来。
太子虽说多数是忙着,可因自家爷也是一国之相,每次忙着的时候,两人也都是在一起腻歪。
真想问问朝廷上的人每天都看着自家爷和太子殿下成天腻在一起,心里是什么滋味。
而温言崖听到傅昭歌出声,随后顿住了步伐,微微侧身,目光幽静寡淡却泛起了缱绻柔情,就连温凉的嗓音都夹杂着几分愉悦,“如若太子不为皇储,如今也早就当嫁了,臣不知,如若太子不是皇子,臣还有没有机会和太子相知相守。”
傅昭歌听言,就连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本宫岂能看上除相爷以外的美色?”
待傅昭歌话落,温言崖无声勾唇,目光却浸润起寻思。
如若说上可惜的地方,就是他没有见过从前的傅昭歌。
温言崖听闻过南国皇宫里的一些隐晦流言,当年傅昭歌还尚小,可先帝却将疼爱都分给了傅昭歌,就连如今皇上都没有得此殊荣。
在这样的周遭境遇长大,不知从前的傅昭歌会是什么模样。
回到努鲁皇宫,傅昭歌一等人也倒是还熟悉了一阵子异族风情,直到第三日便准备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