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凭薛岳一人之力确实很难硬碰硬的控制粮价。
但看薛岳成竹在胸的样子,或许他已想好了对策?
如果没办法正面对敌……云黛开始回想兵法中对于这种以少击多的兵法谋略:“你是说先示之以弱,然后分而治之?”
杜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应该是这个道理,但是子华想怎么做我也不知道究竟。对了,明天咱们要参加国子学的入舍考,易之你准备的如何了?”
“啊?”云黛被问得差点没坐稳,踉跄中跳了起来,“我都忘了!都怪薛岳,带我看什么戏,我什么都没准备!!啊呀!这可怎么办啊!”
云黛突然想起她本来应该写信给李禅,让李禅去问问他认识的国子学的博士们,能不能泄露一点明天分舍考试的题目,以免明天丢丑,结果信还没写,就被薛岳拉着平准署一游,入舍考的事情,直接给忘了一个干净。
云黛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问薛岳借了匹马,也没顾上叫冯三他们就一路飞驰回了遇真宫。
第253章 入舍考可怎么办
——遇真宫——
回到遇真宫,看到主屋没有亮灯,郑楚看到云黛火急火燎的回来,又盯着主屋不停看,连忙上前:“殿下本来要回来的,临出门又被事情绊住了,估计今日免不了又要宿在宗正寺了。”
云黛失望的脸都垮了:“啊……那可怎么办。”这个臭李禅,入舍考这事自己还指望着他呢,他不回来那自己不就肯定完蛋了么?
但很快郑楚的话让云黛重新燃起了希望:“云公子勿要焦急,殿下让人送了东西回来,殿下说你可能用得上,似乎是从国子学送来的,我已经命人搬进房间了……”
云黛欢呼一声,欢天喜地地跑进房间,就见书案旁边放着一口打开的箱子,里面放满了一摞摞的卷轴,云黛看着这一大箱东西当时就愣住了,呆愣愣看了半晌才发现上面还摆着一张字条。
云黛捡起一看,李禅漂亮的书法映入眼帘,但这次字迹非常潦草,看来是仓促间写就的:
落款:木樨
云黛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但又忍不住欢喜:气的是自从他知道了自己的小名,一有机会就会叫自己铁牛捉弄自己,还故意落款木樨,怎么这是故意笑我的小名不堪嘛!
笑和欢喜的,自然是他不管再忙,再累都还记得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云黛忍不住又摸了摸腰间的牛角章,不摸还好一摸之下忽的发现章好像缺了一块。云黛急得忙将章从腰间解下仔细查看:原来牛角质地松软,不知什么时候章被磕伤了一角,好在不在章面上,不会伤了印文。
云黛嘟着嘴一阵心疼,忽得忆起梅妃送她的那个东西。
云黛搓着牛角章纠结再三,最后找出了李禅给她备的印笼,将牛角章妥帖放入,连着印笼又系回了腰间。
云黛满怀期待的打开了一卷卷轴,看了片刻只觉头昏脑涨,这满纸的文字她都识得,但是连在一起却完全看不明白在说什么。
她抱着一线希望又看了几卷,突然哀嚎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些卷子,数量多的根本看不完就不提它了。最可怕的是,就算是连着范卷云黛也看不懂这些卷子是在考什么!
云黛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能有这么多的阐发解释,以至于到了自己连看都看不懂的境地!
她此时无比的思念李禅,如果他在就可以告诉自己这些、那些、这一大摞到底都是些
什么!!!
——宗正寺——
绊住李禅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高玄殿的张观主,才几日不见,张观主已经瘦得脱了相,但更令李禅心惊的是张观主带来的消息。
自从大朝会后李禅辞了张观主入京,这七八日根本没有余暇再到城外查看灾民的情况,河南府的力量又主要在城内,整个城外的灾民等若是全部由张观主为首的道士僧侣们扛了起来。
城外的道观就根据各自方位,划定区域各管一摊。
大高玄殿作为城外数得着的大道观,张观主年资既老,道行高深,在洛阳城都是有名的高道,理所当然的被推为南边的领袖。
洛阳的南边算是正面,三座城门定鼎门、厚载门、长夏门规模宏大远胜其他,自然就聚集了比其他几面更多的灾民,张观主作为主事之人是忙的脚不沾地。他虽然做观主做的不错,可大高玄殿这么大的道观总括起来也就二三十个道士,加上杂役居士也不超过五十人,比起数以千计的灾民每天所需要料理的事情而言,两者要耗费的精神实在是天壤之别。
本来李禅和云黛进京之前也跟张观主谈过不止一次应对灾民的事情,李禅进京之后宗正寺还给城外调过一批粮草、药品和冬衣,初时张观主应对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但这几天下来张观主实在是越来越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