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秦威已然忍无可忍“将士们,方氏欲攻我领土,伤我百姓,叛贼姜氏更是侮辱我妹子,着实忍无可忍,杀将出去,保我山河!”
秦威一令之下,数万将士震天吼着“保我山河!”便冲了出去。
季华见秦威直奔他而来,好在方氏副将替他挡了那杀意腾腾的一枪,他吓得了不得,慌张策马向后逃去。
秦柔眼瞅着他要躲进人丛,试图拉开连机弩对准他,可季华在士兵中来回穿梭,秦柔这连机弩尚且用的不熟,射了两回,都让他躲过去。
浣纱想弯弓射季华,却被一旁的韩惟制止。
秦柔没注意到他们在一旁的动作,心下慌张起来,季华不是什么君子,此番躲过去,必然要隐匿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找到。
她不自觉手心津汗,手微微一抖,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
她回过头,韩惟整个人靠过来,将她环在胸前,一手托着她的手臂,一手握住她按着机窍的手。
这千机弩是在金陵时,韩惟见总有人伤她,帮她做的,也是他教她用的。
“手臂要稳,按住机窍的那一刹那要果决。”外头杀声震天,韩惟的声音却凉津津地落在她耳边,让她整个人镇静下来。
她追着季华的身影,在他想要钻进一旁丛林的瞬间,立时按下了千机弩。
利剑飞出去,正中季华的后心,他整个人栽下马去。
马儿受了惊,径自跑进丛林,独留他一人卧在地上。
秦柔不知他伤势如何,正欲抬起千机弩再补一箭,秦威却突然从兵士中冲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那具身子倒了下去,头却被秦威掷在一旁。
城门下杀声震天,方氏副将没想到这次秦威他们似变了一群人,杀势凶猛,以至不得不唤大军支援。
秦柔看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气,和季华被马蹄踩踏而过的身躯,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曾经想象中的畅快,释放,似乎也被这漫天的杀声震碎。
杀了他,是她的任务,后来也成了她的执念。
“释怀了吗?”韩惟在她耳畔,轻悠悠道。
她没有回答,反而道“这些人,抵挡不了方氏大军多久。”
“快来了。”韩惟笃定地望着远处。
与此同时,底下一匹飞马闯入人群,报方氏副将“将军,不好了!大宛不知从何处调来的军队,从后方火攻突袭我军仍在赶来宛城的主力,渐成包围之势,试图断我们后路,主将支撑不住了。”
方氏副将一惊“他们有多少人?”
“少说也有十数万。”
方氏副将脸色一灰,闭了闭眼睛“伤亡如何?”
“伤亡惨重,尤其是辎重粮草,几乎被烧干净了。”
“妈的,都是那姓姜的谎报敌情,撤兵回营!”
方氏的大军想要往回撤,秦威却步步紧逼,向前追击。
“副将,秦家军追过来了,该如何?”
“闯出去,先保住命要紧。”
方氏副将一路斩杀数十人,才逃出生天,赶往他们临时的营地。
已是浑身伤痕累累,他支撑着回营,却见大帐旁季华身边那名名唤姜茵的女子在那里站着。
“将军,将军,这是怎么了?”
“滚!”副将怒不可遏推开她,进去收拾行囊。
姜茵被推开,也怒气冲冲“你们国主与我们姜家合作,奉我们为坐上宾,你怎可如此粗俗对我?季华呢?”
“死了!”
姜茵“死了?我不信!”
“去他娘的!还座上宾?跑到两军阵前调戏人家的郡主,你这夫君可真是能耐啊!”副将将刀架在姜茵的脖颈上。
“上前说人家郡主心悦于他,要郡主下了城楼来服侍他,还说愿意休了你,娶人家郡主为妻。”
“结果呢?被郡主亲自射了一箭,又被人家的主将一刀销掉了脑袋。”
姜茵越听越气,越听越不可置信跌坐在地上“我不信,我不信!你们拿着包裹要去哪儿?你们去攻城啊!”
“呸,若不是你们的假消息,说大宛再无兵士,我们大军也不会一起攻打宛城,如今他们从后包抄我军主力部队,准备瓮中捉鳖,我们伤亡惨重,还攻城,活命都不错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爹做了这么多年的宰傅,怎会不知大宛兵力如何?我们姜家允诺了你们国主五座城池的土地,又给了你们那么多金银,你们怎么能背叛我们?等我爹爹登基后,定会扫平方氏。”姜茵怒吼着。
姜茵上前去抓他们的马绳,被呵斥道“登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滚开,丑八怪!再不滚开,抓你回去给国主一个交代。”
姜茵被掀倒在地,看着他们一骑绝尘而去,姜茵看出来,他们根本不会回去面见国主,他们是去逃命的,看来方氏真的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