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晚惊讶道:“北狄终于动手了!”
林岁晚在心里算了算的时间,这离大结局可就不远了。
林岁晚担忧道:“北狄狼子野心,凉州驻军能拦得住么,如今是不是快打到京城了?”
韩瞻鼎安抚道:“倒也不至于,田善拓丞相与凉州都指挥使薛崇光有旧交,提前去信警醒过后,薛崇光对北狄早有防备,应该勉强还能再抵挡些时候。”
父王书信来说,北疆如今借火雷之威,掏空北狄老巢不在话下。
可惜薛崇光此人虽有忠肝义胆,但能力实在平平,怕是抵挡不了北狄多久,北疆到时候注定要分兵南下。
韩瞻鼎琢磨着得尽快以平和的方式拿下丘水才好,丘水再往西南方向便是临川府城,临川府城再过去则是代州。
北狄若是攻下凉州,再想要南下攻打盛京时,则必定要经过代州。
军师果然大才,初时只觉得他老人家太过跳脱,如今才发现这步步都是算计。
林岁晚没想这么多,她也没那个脑子想太多,只琢磨着北狄若是一时打不到京城,那自家那个女主姐姐和她那皇帝CP应该暂时也就不用国破自焚了,啧,难不成这大结局要被改写了。
林岁晚一时也说不上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韩瞻鼎见她一脸纠结,捏了捏她的脸,笑得好不夸张道:“哎哟,可真是难得啊,你这是在操什么心呢?”
林岁晚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就不能操心吗?我忧国忧民不行吗!”
你个无知的凡人!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延续大旻国祚,没错!我就是你韩家老祖宗找来拯救韩氏江山的!
韩瞻鼎被小奶猫挠了一爪子,举手投降道:“好好好,忧国忧民的林小娘子,劳烦您再组装填充五十多颗火雷出来,等在下明日劝降了丘水,便要举兵攻打临川府了,有了火雷助阵,也能少死一些人不是。”
林岁晚笑了起来,接着又担忧问道:“真要打啊,临川不能也劝降么?”
韩瞻鼎摊手道:“临川府那位叛军首领原本是临川守备,为人高傲狂妄,如今自称宏武帝君,可见其志向不小,估计是劝降不了的。”
林岁晚闻言,叹气道:“也是因为咱们人太少,还有就是韩哥哥你年岁不大,要是王爷带着玄甲军亲临城下,那狗屁帝君说不定都不用劝,直接就降了。”
林岁晚说的虽是实话,可却无意间戳到了韩瞻鼎那叛逆又敏感的自尊心。
原本凤眼飞扬的少年眼皮耷拉了下来,瞥了一脸遗憾的少女一眼,语气幽幽道:“晚晚,我真想快点长大啊!”
林岁晚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安慰道:“韩哥哥,在同龄人之中,你其实已经很厉害了,真的!你又聪明,又有魄力,还有谋略,跟你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废物!”
林岁晚夸得有理有据,可韩瞻鼎却还是颓唐道:“是吗?但我还是想快些长大,长成能顶天立地的儿郎,然后将自己喜欢和在意的一切,都紧紧地握在手里。”
韩瞻鼎说这话的时候,凤眼直勾勾地看着林岁晚,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将人给吸进去似的。
林岁晚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却又被她扭头忽略了过去,只剩下满心的沧桑,这半大不大的少男实在太难搞了!比不上自己老爹就比不上呗,有什么好颓废的。
我就比不上我祖父,也比不上我大哥和二哥,但你看我难过了吗?我没有,我一点都没有,我可认命了!
第93章
凉州战事以八百里加急传入了京城, 本就毫无作为的朝廷更加混乱不堪。
早朝会上,王太后自皇帝掌权之后,再一次垂帘听政。
韩瞻遹面色铁青地坐在龙椅上, 看着龙椅侧后方垂挂着的珠帘愤愤不平,那滋味就像是刚学会独立行走的残障人士, 突然又被人抽走了拐杖一样,当真是憋闷又屈辱。
国祚将倾,不愿于儿子争锋的王太后难得又强势了一回,不理会生闷气的皇帝,径直询问道:“北狄犯边,凉州已连失两城八县,政事堂首相张攸卧病不起, 梁王又雄踞泗水,内忧外患,不知田次相可有何高见?”
这么一大堆烂摊子想要收拾起来可不容易。
田善拓心头发苦, 神色肃穆,谨慎却敷衍道:“北狄来势汹汹,袁崇光恐怕是独木难支,当及早增援才好, 再有承恩公性子过于谨慎,三十万禁军被耽误于泗水也并非长久之计。”
田善拓为人老奸巨猾,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这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摆明了是不愿出头, 也不肯担责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