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顾萧寒告知顾挺,君寒舟是乾元那一刻,他便开始怀疑了。
只是,这样的说辞却依旧让君寒舟觉得奇怪,但他未曾再多问,只是道:“岳父放心,寒舟于阿予,从不曾想隐瞒什么。”
“如此,甚好。”
院中。
听完小厮的话,顾萧寒便出门去见人了,来人二十岁模样,一副斯文秀气的模样,穿一袭白衣,长发束在脑后,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少了些许儒雅之气。
正是君景安。
他两人引至院中,还给君景安备茶,方才问他:“世子怎么来了?”
君景安也不扭捏,直接道:“前几日将军因军饷一事,身陷囹圄,听闻将军相安,今日特来看看。”
“原是如此,多谢关心,我已经无碍。”
“将军客气。”说着,他收敛笑意,露出一副愧疚之色:“说来惭愧,将军遭受牢狱之灾,我本该查明真相,还将军清白才是,但……我刚入京不久,对京中人脉尚不清楚,倒是没帮上将军什么忙。”
“世子哪里的话。”顾萧寒朝他笑笑,宽慰他:“京中势力错综复杂,若是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世子,才是真正罪过,世子如今能来探望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闻言,君景安朝顾萧寒露出一个粲然的微笑,于阳光之下,越发夺目,尤其是他的那双眸子,才真真是烨烨生辉。
他从衣袖中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顾萧寒:“这是我前些日子于寺中所求的平安符,聊表心意,愿将军往后余生,事事顺遂,健康长乐。”
“这怎么好意思?”
“你我朋友。”
一句朋友,倒叫顾萧寒无法拒绝了,他将平安符结果,仔细端详,才发现这平安符与平常的不一样。
平常的平安符,素来是用黄纸朱砂画的符咒,如今这平安符,却是一块圆圆的,如同玉一般的东西,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
见顾萧寒盯着平安符一言不发,君景安解释道:“这是大邺边境的平安符,与大邺的自不相同。”
顾萧寒抬眼看他,并未多想,将平安符收起:“多谢世子。”
“客气。”
两人在院中聊的开心,院子一边,君宴清带着顾凌枫鬼鬼祟祟的趴在隐蔽处,静静盯着这边。
但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顾凌枫瞧着一本正经听墙角的君宴清:“我们这么听墙角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君宴清看他一眼:“这个君景安,从大舅哥一回来就主动贴近他,肯定没安好心。”
“……”
顾凌枫一阵无奈,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将目光落在君景安身上,随即才道:“我感觉,他不像坏人啊。”
君宴清一听这话,炸了,立马转身看他,拿出一副长辈模样:“凌枫你就是太小,太单纯了,坏人又不会把他是坏人写在脸上,咱们要多加防备才好。”
虽然不知道君宴清说的话到底哪里有道理,但顾凌枫还是认真点头。
君宴清一副‘孺子可教’的目光看着他,随即又看向顾萧寒和君景安,刚转过身,便瞧见君寒舟从另一边过来了。
君宴清眉头一挑:“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五十七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君寒舟走近聊得正欢的两人,他轻咳了声打断两人谈话,听见声响,顾萧寒才发现身后的君寒舟。
“你和乾父谈好了?”顾萧寒问。
他应了一声,走到顾萧寒身旁坐下,目光不善的盯着君景安:“康王世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君景安对上他的视线,几分冰冷,却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顾将军与我乃是好友,今日来看看他。”
“我竟不知,康王世子何时与顾将军这般熟悉了?”
这话听得顾萧寒心突突直跳,自从他与君寒舟心意相通以来,这人唤他唤的都是‘阿予’,如今这声‘顾将军’,却是突兀得很。
还不待他开口,又听君景安道:“我与顾将军早早相识,自然是熟悉的。”
君寒舟语气不好,君景安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两人都是笑盈盈的看着对方,但总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君景安的话却刺耳得很,明里暗里都在说他和顾萧寒关系斐然。
他看一眼坐立不安的顾萧寒,声音轻缓:“早早相识。”
顾萧寒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甚至不敢正眼看君寒舟,只能用余光去瞥他。
见顾萧寒不答,君寒舟又将目光落到君景安身上,似笑非笑:“阿予都不曾在本王面前提起过世子,到是真不知道,世子与阿予还是好友。”
“皇叔说笑了,挂在嘴边的,不一定是好友,不曾提起的,亦不一定是泛泛之交,我早便将顾将军当做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