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隔壁传来木瑾瀚的声音:“小郎君是哪家的?本官明日好禀告大邺圣上,去提亲。”
顾萧寒瞥一眼身旁的君宴清,用手捂住嘴,轻咳两声:“宸王府。”
不知为何,君宴清看见顾萧寒这个目光,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后脊有些凉飕飕的。
“哦?”木瑾瀚似乎来了兴致,脸上一副笑意:“原来是小王爷啊!是在下冒犯了,不知小王爷何名?”
“君宴清。”
“???”
君宴清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萧寒,脸色更是难看得不行,那神情好似在问顾萧寒: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顾萧寒亦朝他使眼色: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就幸苦小舅子了。
“……”
君宴清内心咆哮:顾萧寒,我去你大爷!
又是一阵莫名的尴尬,君景安脸色好看了许多,似乎觉得松了一口气,隔壁君寒舟亦是这样的想法,手中那快被捏碎了的杯子,终究逃过一劫。
瞧着君寒舟那放松的神情,顾凌枫越发觉得不对,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像……他夫郎没了?
“……”
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木瑾瀚终于从椅子上起身,脸上还不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今日谈判如此,具体事情我会让再让人商量,至于小郎君你嘛,就乖乖在府中,等我来提亲。”
说罢,转身离去,却在行至楼梯口时,踉跄一下,整个人便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
君寒舟从隔壁包厢过来,冷眼瞥了一下楼梯口摔得四仰八叉擦汗的木瑾瀚,脸色严肃:“还愣着干什么?没见使者摔伤了吗?还不送使者回驿馆。”
他的话不怒自威,三两人立刻上前,抬起木瑾瀚便离去,君寒舟才缓缓走进包厢,目不转睛盯着顾萧寒和君宴清,吓得两人齐齐站一排,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就连顾凌枫也在这份威压之下,与他们二人站在一起,活像三个做错事的孩子。
君寒舟悠哉坐下,盯着三人开口:“这么紧张做什么?”
君宴清勉强挤出一个笑:“哥……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我何时不想与你们好好说话了?”
这一句反问,让三人背脊一凉,就连站姿都笔直了不少。
君寒舟扫视一眼三人,似笑非笑:“胆子……很大。”
三人吓得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是轻轻的,生怕惹到君寒舟,毕竟君寒舟发起火来,他们招架不住,见三人如此,有些茫然的连沁方才回神,来到君寒舟面前:“和谈一事已然解决,皇叔宽心。”
看似再说和谈,实际却在劝说君寒舟不要动怒。
君寒舟纲要开口安抚连沁,却听君景安道:“公主说的是,还请王爷宽心。”
只是他虽说着话,呐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顾萧寒身上,一副担忧模样,君寒舟瞪他一眼,脸色越发难看,语气也越发冰冷:“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世子做主。”
君景安闻言噤声,不再多言,随即君寒舟将目光落在君宴清身上:“阿清,今日回去便别出府了,身着嫁衣等着出嫁。”
“!!!”
君宴清心下一慌:“哥,你别啊!他倒了,我们赢了,我不用嫁了,我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呢。”
顾凌枫也很害怕,生怕自家夫郎没了:“对啊!还得给你养老……”
送终?
眼看着君寒舟脸越来越黑,顾凌枫怀疑人生的看了眼君宴清:这话确定是讨好,不是找打?
顾凌枫立马解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闭嘴!”君寒舟压着怒火轻吼一声:“顾凌枫你明天就来王府,把这玩意儿娶走,省得碍眼!”
“不行啊……”说到一半,顾凌枫才反应过来:“我……我娶他呀?”
“不然呢!把他娶回将军府,别影响我造势!”
顾凌枫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笑意根本抑制不住,活像个傻子:幸福来得好突然!
瞧着顾凌枫傻子似的模样,君寒舟心中长叹,虽然嫌弃,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个木瑾瀚一来就提和亲一事,怕是早有预谋,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把君宴清嫁了的好。
思量着,他看一眼连月和连沁二人:“你们回去吧,待那个使者醒了,怕是还需对峙一番。”
说着,还不忘担忧看一眼连沁,提醒道:“下一次会谈,连月不宜在场。”
连沁亦明白君寒舟用意,朝他行礼之后,便和连月离开了,两人刚走,君寒舟起身走到顾萧寒面前。
瞧他一副将‘生气’写在脸上的模样,顾萧寒撒腿就想跑,被他一把拽住:“阿予这是要去哪儿?”
顾萧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这不是解决了和谈的事情嘛,回家……给我乾父大人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