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顾萧寒刚到军营,便马不停蹄往帐房去,进去便见到一副陌生的面孔。
那人身着长衫,一副儒雅模样,年岁莫约二十多岁的模样,是个文静的书生。
“这位是?”
那人朝他行礼:“回将军,在下乃是新来的账房,文修。”
还不待他询问,便有人告知他,之前的账房方先生因老家有事,已经离开了,回江南去了。
闻言,顾萧寒未在多问,仔细查阅起账目来,又一一核对好几遍,这才确认没问题了。
好在虚惊一场,若是这账册真出了什么问题,他所担罪责便大了,待离开军营时,已经的日暮时分了。
回去时,因担忧着君寒舟的伤势,顾萧寒便去寻了一个大夫,刚从医馆出来时,便遇见了君景安。
“世子?你怎么在这儿?”
“来见个朋友。”见他站在医馆门口,君景安便满眼担心地问:“将军是病了?”
“没有。”顾萧寒连忙解释:“不是我病了,是宸王。”
君寒舟因为殴打临安候被皇帝责罚之事已经传遍京都了,君景安自然也知道的,却也觉得疑惑:“陛下不是派了太医去瞧过了吗?都这么些日子了,还没好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顾萧寒,是啊……
君寒舟是乾元,这伤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好了,怎么过了这么久,伤不但没好反而看起来像是越来越严重了?
有蹊跷。
顾萧寒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生气一股怒火来,脸上却越发的平静:“没什么,劳世子担忧。”
瞧顾萧寒脸色不对,君景安想再多问,却偶然察觉到了不对,今日的顾萧寒,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亦说不上来。
随即,便听顾萧寒道:“世子,时间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便拉着大夫离开了。
宸王府。
在看见顾萧寒领会一个大夫时,君寒舟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见顾萧寒脸色如常,好似并没有发现什么。
可,就算之前没有发现,被这大夫把脉,也就发现了。
顾萧寒坐到他身旁:“我请了代大夫来,你伤一直不好,我担心。”
语气如常,但却莫名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君寒舟心头一紧:“今日……今日太医来瞧过了,无碍,再修养几日便好了。”
“你就是不忍让我能担心,总说些话来哄我。”顾萧寒脸色微变,严肃的看着君寒舟:“还是让大夫给你瞧一瞧吧,我听着也放心些。”
说罢,便示意大夫把脉,君寒舟着急的看着顾萧寒:“阿予……”
声音之中充满无奈,顾萧寒冷着脸:“你们都下去吧。”
眼瞧着气愤不对,房中的人也快速逃离,待房中只剩下顾萧寒和君寒舟两人时,君寒舟才从榻上起来。
顾萧寒瞧着他那行云流水的模样,断定他的好了好几日了,却依旧没有发火,反而耐着性子问:“何时好的?”
“皇兄打我,伤的本就不重。”
“苦肉计?”顾萧寒问他,眼中已然有了怒气:“我看当年北疆来犯,就该由王爷带兵打仗,这兵法……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君寒舟正欲开口,一把剑便横在君寒舟脖子上了:“王爷这般爱装病,不如我帮帮你?”
“阿予……”这话中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连望着他的目光亦是可怜兮兮的:“你那时那般生我气,我没办法下使出此等下策。”
顾萧寒的心漏了一拍,却依旧那般:“你惯会骗我!”
见顾萧寒心软,君寒舟顺水推舟,做出一副认君处置的模样:“若是阿予生气,那便砍我吧。”
“这是你说的!”
顾萧寒毫不犹豫的提起剑,开始砍君寒舟,君寒舟快速躲闪,瞧他动作敏捷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受伤模样?
“君寒舟!”
顾萧寒心中怒火更盛,吼了一句,闻言君寒舟停住脚:“阿予,不生气了,夫君任你砍。”
眼瞧着那剑真的快落到君寒舟身上,顾萧寒却收了剑,剑落在地上,君寒舟一把将认抱在怀中:“阿予,夫君当真知错了,以后再不骗你了。”
“君寒舟……你混蛋……”
顾萧寒说话声音哽咽,君寒舟这才发现不对劲,仔细一瞧,怀中的人儿眼眶发红,颇有落泪的征兆。
他心下一急,将人拉到榻上做好,满眼心疼:“阿予,我以后再不骗你了,你别哭。”
顾萧寒却不理他,一个人坐着不说话。
“阿予……”君寒舟心下更着急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为夫错了,你打我好不好?怎么罚我都认,你别难过。”
“君寒舟……”终于,顾萧寒理他了,抬眼看着:“你可知……见你受伤,我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