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萧寒拿来汤药给君寒舟喝了。
顾萧寒:“感觉如何?”
“无碍。”
言罢,便将顾萧寒拉上榻:“阿予别担心。”
顾萧寒却觉得君寒舟是在哄自己:“陛下当真忍心责罚你。”
“不怪皇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说罢,他将顾萧寒搂在怀里,压他上榻。
“你……”
“乖,不折腾你,陪你睡会儿回笼觉。”
闻言,顾萧寒才放下心来,最近几日他确实未睡好,昨夜又折腾一番,是真的累了,于君寒舟怀中,很快变睡过去。
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君寒舟望着顾萧寒却是满眼心疼:“五年乱战,遍体痂痕,我的阿予受苦了。”
他替顾萧寒盖好被子,于他额上落下一吻:“往后余生,夫君护你,欢乐无虞。”
君寒舟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身旁没有顾萧寒的身影,转头一看,却瞧见君宴清一副悠哉模样坐在一旁的案边品茶,听见响动,也不看他,懒洋洋道:“醒了?”
君寒舟撑着身子起来,君宴清才转头看他,见他那般行云流水的动作,止不住发笑:“三十六计,苦肉一计,赢了一半。”
“就你话多。”
被这般说道,君宴清无奈叹了一声:“你的心头肉给你煎药去了,让我来照顾你,别这么大火气。”
君寒舟已然坐好,抚了抚衣袖:“少扯皮,说正事。”
君宴清的性子,君寒舟再了解不过,肯好好在此等他这么半天,想来是真有事情找他的。
“事情倒也不大。”君宴清到了杯茶,一口饮尽:“最近又有过街老鼠出来乱窜了。”
闻言,君寒舟脸色严肃些许:“他们对你动手了?”
“嗯,不过派来的都是些废物,不堪一击。”
君宴清得意洋洋的说着,却见君寒舟盯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凶,他顿时收敛了性子:“咳咳,那个……我……我没受伤……”
“能让你同他们对上,你的那些暗卫才是真的废物,需要清理一二了。”
“别……”君宴清有些着急了:“是我不让他们跟着的,怨不得旁人。”
“君宴清!”
话音未落,迎来君寒舟一声低吼,只见君寒舟紧紧盯着君宴清,眼中尽是怒火:“这是第几次了?”
自君寒舟当这摄政之职以来,朝中便有不少人盯着他,亦有不少人想杀他,但君寒舟非等闲之辈,他们寻君寒舟无果,便将注意打到了君宴清身上。
君宴清第一次遇刺,也才是个五岁小儿,当时若不是君寒舟即使赶到,君宴清早已命丧黄泉。
但那一次的刺杀也让君寒舟后怕,他最后这唯一的同胞,差一点就永远离开了他。自那之后,君寒舟不止逼着君宴清练武,还专门挑选了记得武功高强之辈去保护君宴清,但君宴清性子跳脱,不肯受约束,时常自己甩开暗卫,独自跑出去,因此还受过几次伤,被君寒舟严厉说教。
但说了也没用,君宴清还是会这么做。
见君寒舟真的动怒了,君宴清乖巧的给君寒舟到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哥……你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可没瞒着你。”
君寒舟气结,直接说不出话来。
这话是当初他对君宴清说的,君宴清三番五次瞒着他丢下暗卫跑出去,总会杯君寒舟之后,叫住便也会罚君宴清。
但往往君宴清都会不认,他便告诉君宴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自那之后,君宴清便也学机灵了,每次偷跑出去,在风声传到君寒舟耳里之前,总会先来认错,让君寒舟无法罚他。
君寒舟不接君宴清的茶,君宴清便将茶塞进他手中,转而笑嘻嘻道:“所以,按照规矩,哥可不能罚我了。”
“你就是被我罚得少了,才这般肆意妄为。”
语罢,君寒舟还是喝下了那杯茶。
君宴清脸上笑意不减:“我还是挺乖的。”
拿回杯子放下,君宴清收敛神色,随即看向君寒舟:“刺杀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群人消停久了,想来又开始坐不住了。”
君寒舟脸色亦变得严肃,眸光透出狠厉:“宸王一介坤泽,掌摄政之职,如今又和镇北将军顾萧寒联姻,势力庞大,手眼通天,那群人当然坐不住了。”
“那哥觉得,这一次是谁?”
“是谁?”君寒舟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不一直是他一个人吗?”
君宴清知道,君寒舟说的是临安候。
自大邺建立康泰盛世以来,临安候和君寒舟便不对付,为了扳倒君寒舟,临安候可没少使手段。
只不过碍于寻不到证据,才留他至今。
君宴清点点头:“也对,那哥这次打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