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君宴清带他回来之后,便寻来伤药为他处理伤口,这本是没什么的,但偏偏在上药事出现了点意外。
在给顾凌枫检查完,上好药之后,君宴清明显轻松了许多:“好在伤口不深,他们也没有恶毒到下毒,你的小命没事。”
说完,他便抬头看着顾凌枫:“以后别这么犯傻了,知不知道?”
君宴清对他难得温柔,顾凌枫心头顿时一顿,躲开他的眼神点点光头,但他这不自在的模样,和那红透了的耳根子,却尽数落在君宴清眼中了。
那人看他笑容越发有深意,便坐在一旁撑着手看他:“顾凌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白啊?”
闻言,顾凌枫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还露在外面,便要拿衣服穿上,却不小心动到了伤口。
君宴清脸色严肃:“你是傻子吗?右手还要不要了?”
说罢,那人便起身替他穿衣,顾凌枫愣怔一会,静静看着他,两人隔得很近,近到他又闻到了君宴清身上那股淡淡的梅花味。
顿时,顾凌枫脑子就懵了,只想着靠君宴清再近些,便是连反应都忘了,直到君宴清转头看他,问他:“怎么了?”
这一下,唇上一瞬微热,他亦愣住了,待回神后,便将迅速将两人之间拉出一段距离来:“没……没事……”
君宴清似没察觉:“嗯,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罢,便离开了,独留顾凌枫一人懵圈。
想了半夜,顾凌枫都没忘得了那个画面,照常来说,如是乾元和乾元太过亲密,身体回出现本能的排斥反应。
但他和君宴清离得这般近,不止没有排斥反应,还有点……喜欢?
他喜欢上了君宴清!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顾凌枫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且不说君宴清是乾元,还是他师父啊!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可耻,相当可耻!可耻到令人发指!
他便这样,侃侃自责了一夜,似乎在寻求解决之法,却终不得解,此事还是要去问他哥才好,这般想着也才睡过去了,但醒来便见到顾凌枫,他如何能不尴尬。
见他不动,君宴清有些疑惑:“脱衣服啊,我给你换药。”
顾凌枫回神,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我自己来就好。”
“你伤的是手臂,你怎么自己来?”
这一句话堵住了顾凌枫,他只得乖乖退下自己的衣衫,露出昨日受伤的手臂来。
但,不过一会儿的换药时间,于顾凌枫来说却过了许久,且每一刻都是煎熬。
“好了。”
终于,君宴清给他换好药了,他立刻往后退去,避君宴清如洪水猛兽。
君宴清瞧他这般,似乎想开口问他什么,却被进来的小厮打断:“小王爷,宸王殿下出事了。”
在从小厮口中得知,君寒舟因为殴打临安候,被仗责一百时,君宴清哪里还管得了其它?马不停蹄的就往宸王府赶,自然顾凌枫也是跟着的。
宸王府。
君宴清刚进院子,便见顾萧寒焦急的站在门外,屋中一众太医正在为君寒舟整治。
小厮于房中来回跑,带出来的血衣和血纱,叫人看得触目惊心。
“我哥怎么样?”
君宴清刚问完,顾萧寒还来不及回答,太医便从屋中走出来了。
顾萧寒满脸担忧:“他怎么样了?”
“将军,王爷不必心优,宸王殿下正直盛年,身体康健,又有自身武功傍身,加之伤事处理的及时,并无大碍。”
听罢,顾萧寒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君寒舟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
随即又听太医道:“只是好些日子不能动弹,需有人在身旁侍疾,好生照料、将养一番,不若容易留下病根。”
说罢,太医离去,顾萧寒也顾不得其他,转身便进了房中,刚走过屏风,远远便瞧见君寒舟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的趴在榻上。
顾萧寒脚步一顿,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又径直上前,坐到榻上,用毛巾给他擦汗。
见到这般状况,刚想进门的君宴清便停住了脚步,转身将要进门的顾凌枫也一快拉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顾凌枫满脸疑惑:“不进去看看宸王吗?”
君宴清叹了一声:“用不着咱两,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顾凌枫听得云里雾里的,还不待他多问,便直接被带走了。
屋中,君寒舟难看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气色,顾萧寒心中难受,却还是梗着声音道:“你是不是傻?陛下那么疼你,你若认错,他还真能打你不成?”
“寒舟确实有错。”君寒舟转头看他:“身为人夫,未能给王君安全感,让王君听取谗言妄语,此为寒舟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