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只见君景安愣怔的看着自己,那目光中,多了些不对劲。
似乎是挣扎了许久,君景安才问:“你与王爷……”
“我没那个能力。”顾萧寒立刻打断君景安,解释道:“那是他自己摔的。”
至于怎么摔的,就不方便细说了。
“对啊。”
“那自然是听说了,昨日散朝之后,这事在京都之中都传遍了。”说着,男子感叹一声:“要说这顾将军,也太不知怜香惜玉的,竟然将人折腾成那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男子说话时,话语间已然多了几分打抱不平之感:“宸王如此谪仙,随他顾萧寒,真真的糟蹋了。”
顾萧寒在隔壁听得心头一股怒火,太阳穴更是直跳,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两人打一顿才好。
也不知是那个王八蛋瞎传的。
今天真是晦气,出门吃个饭,听流言还听到自己身上来了。
正想着,隔壁却有一人拍桌,吓得顾萧寒一哆嗦。
“你这话也不全对,顾将军也是个可怜人啊。”
虽然被人心疼,顾萧寒挺开心呢的,但是……为什么要说他可怜呢?
另一人问:“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这事在京都都传遍了。”
“什么事?”
就连顾萧寒都忍不住在心底泛起疑惑来。
“宸王殿下其实另有心悦之人,同顾将军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不能同那人厮守。”
“你的意思是,宸王殿下不喜欢顾将军。”
“岂止不喜欢,宸王纵横朝多年,何曾见过他对那个乾元有过什么想法,如今和顾将军这般突然,怕是……”男子声音压低了些,但顾萧寒还是能听见:“怕是……这顾将军和宸王心头好有什么共通之处。”
这话的意思是,君寒舟只将顾萧寒当作那人的替身。
此言于顾萧寒心头炸开,心下却生出别样之感,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些闷疼。
顾萧寒的失神落在君景安眼中,他端量了顾萧寒许久,似有疑惑:“怎么了?”
“没事……”
现在的顾萧寒也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了,满脑子都是‘君寒舟有喜欢的人’这句话。
“世子,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今日多谢款待,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待君景安回应,便直接离开了。
走出雅竹轩,顾萧寒绷住的神经才放松些许,那些心头散发出的难过也才敢从脸上表露出来,却又不想让人见他这般狼狈,快步回去了。
将军府。
君宴清刚进门便遇见了玄影,如此看来,君寒舟这是派人一直在这里堵他。
玄影恭敬道:“殿下,王爷有请。”
“知道了,我哥真是的,我又不会跑。”
说罢,他无奈摇头,去找君寒舟。
房中熏烟袅袅,那人一身锦衣华袍,斜靠在榻上看书,瞧上去,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玄影止步在门外,未曾进屋。
君宴清负手走到君寒舟身旁坐下,君寒舟也不瞧他:“给你到了茶。”
“难得。”君宴清眉头一挑,也没喝,只是瞧着他道:“你的香饽饽,有人惦记。”
一句话打乱了君寒舟的思绪,他顿住翻书的手,抬眼看着君宴清,继而又是那一副悠然的模样:“听到什么了?”
“没听到,就是看到了。”
顾萧寒武功高强,非等闲之辈,君宴清去跟踪他,自然不敢离得太近,便只能于雅竹轩对面的茶楼观望他们二人。
因此,自他那方向看过去,顾萧寒与君景安之间的互动,倒是亲昵。
君寒舟放下书,脸色似不悦:“看到什么了?”
“无他,两人咬耳朵罢了,好似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说着,君宴清撑着脑袋看君寒舟:“哥,看来昨日君景安于那金銮殿上帮你说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一个世子,配不上镇北将军,他君景安,抢不走我的顾萧寒。”
君寒舟说话一直都是轻轻的,但语气中充满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无比的自信。
君宴清看着他笑意渐浓:“哥怎的就这般自信?我倒是瞧着顾萧寒和那君景安二人,相处得挺愉快的,吃饭时,还有说有笑的,瞧着亲昵得很。”
话音未落,君宴清便收到了君寒舟一记刀眼:“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我只是想告诉哥。”君宴清脸色收敛,难得严肃起来:“你与他的婚姻,当真是如传闻中的两情相悦吗?”
自然不是,是意外。
是阴差阳错下的权衡利弊。
“你予他的,或冕旒,或在意,或保护,许是他不曾在意的,我不愿瞧你重蹈覆辙。”君宴清又道:“你可以动心,但不该再飞蛾扑火,而是该寻一值得的人,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