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他立坐起来,却感觉身上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自己竟是一丝不挂。
“醒了?”
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耳边便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转头望去,顾凌枫刹时石化。
只见君宴清正端坐在屋中的桌边,悠然自得的看着他。
顾凌枫下意识抓起被子就盖住自己,随即退到床角,看着君宴清满眼震惊。
“你……我……我们?”
见他这般,君宴清认真看他:“怎么,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昨……昨天晚上?”
顾凌枫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被君宴清带去喝酒,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脑海中闪过他哭得痛彻心扉的模样,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看他这反应,君宴清料定是已经想起来了,便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哟,看来是想起来了啊?”
顾凌枫面子挂不住,耳垂不争气的红了,一言不发。
君宴清又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对输给我这件事情,这么耿耿于怀啊?”
“我……我没有……”
回答声音小得出奇,一点信服力也没有。
见他这般,君宴清无奈笑笑:“不就是输了几回吗?往后赢回来不就好了,怎的这般输不起?”
“我不是……”
顾凌枫那里是输不起,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罢了。
自小便被顾萧寒护着长大,他自幼胆子便小,被顾萧寒护着长大,后来顾萧寒分化为坤泽,按道理来说,当初出兵伐北,应当他去才是。
但,他偏偏年纪太小,无法前往战场,这才让顾萧寒受了那么多苦。
如今,他长大了,总想着可以有一番作为,可是……到头来却连保护阿兄都做不到。
只是,这话对君宴清他却说不出来。
见他许久不答,君宴清贴心的给他到了杯水,走到他面前递给他:“我知道你想守护家人,我与你一般,所以这才这般努力习武,再者,我年长你几岁,比你厉害亦是正常的,顾凌枫你已经很棒了。”
说罢,他又道:“我追我哥的步伐,才叫真正的望尘莫及。”
顾凌枫接过水,将被子于手中把玩:“我们不一样。”
君寒舟很厉害,他是乾元,君宴清追不上君寒舟,是正常的。
但,顾萧寒是坤泽,顾凌枫却还是追不上顾萧寒。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人吗?”
正所谓,一语道破。
君宴清这话,却让顾凌枫开朗许多。
对啊,无论乾元坤泽,不都是人吗?他老去计较身份做什么?
想着,他抬头看向君宴清:“君宴清,多谢。”
问完,君宴清眉头微挑:“你不该,叫我师父吗?”
这般调笑模样,到一点没有刚才安慰顾凌枫的模样了。
“……”
见他不答,君宴清又问道:“怎么?顾二公子想反悔?也不知昨日是谁,抱着我不撒手……”
“你!”
最尴尬的事情并不是,喝醉酒以后,做了丢脸的事情,还记得。
而是,喝醉酒以后,做了丢脸的事情,当事人还在你面前称述发生的事情。
君宴清依旧笑着看他:“顾凌枫,我这师父,你认是不认?”
顾凌枫有些认命,最终点头。
顾萧寒自小便教他,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哪有反悔的道理?
见状,君宴清凑近他,问:“所以你该喊我什么?”
顾凌枫看着君宴清放大的脸愣怔一会,又是那股梅花香。
他红着脸别过头,扭捏道:“师……师父……”
君宴清甚是满意,还温柔的抚摸着顾凌枫的头,一副‘慈祥’:“这才乖。”
随即,却又立马变了副脸:“醒了就起来,去给我把衣服洗了,喝个酒,吐我一身,埋汰!”
说罢,便直接离开了。独留顾凌枫一人看着一旁的衣服面色难看。
丢人,太丢人了!
午时,将军府。
好几日没睡好的君寒舟终于醒了。
下意识寻找顾萧寒的身影,却发现被窝已经凉了,睁眼四处寻找,却在转身时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床边,一脸戏谑看着他的君宴清。
“……”
君寒舟眉头微蹙,似有不悦:“你怎么来了?”
君宴清抱着手,四下打量君寒舟,眼中颇有几分嫌弃:“哥,顾萧寒可是一早就起来,去院子里练剑了,你怎么睡到现在?”
说着,还不忘关切来一句:“需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吗?”
君寒舟脸色难看,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君宴清的眸子似要喷出火来,却依旧一副隐忍的模样:“看来你最近是真的很闲。”
君宴清却看着他,满脸真诚:“我确实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