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三月,康王世子一直表现出一副慵懒之貌,平日里除了吟诗作对、游湖赏月,对朝堂之事一直不关心,今日怎的这般沉不住气了?”
君景安未曾立刻回答,先朝临安候行了一礼:“临安候。”
转而直起身子,神色悠然:“张大人可说了,身为陛下之臣子,为陛下分忧,乃是常理。“
临安候脸色不悦:“世子殿下是想依附于宸王吗?殿下难不成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闻言,君景安脸色骤变,不负之前那般悠然。
“十五年前的事情,世子殿下莫不是都忘了,康王为何落到如此境地,便不用本候提醒了吧?”
君景安脸色难看几分,瞧着临安候,眸光闪过冷厉的光,半晌才阴测测道:“自然不会。”
临安候似乎看到了希望:“既然君寒舟亦与你有仇,不如你我联手?”
“今日朝堂,我帮的……可不是他。”君景安恢复那笑颜颜的模样:“至于联手倒是不必,临安候刚才不是说了吗?我除了吟诗作对、游湖赏月之外,并不关心朝堂之事,更没有兴趣同你搞这党派之争。”
“那世子殿下是想做什么?”
“我吗?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想无忧无虑,慵懒度日。”他又道:“只是,我这人吧,有个缺点,对于自己钦佩的人,会忍不住想靠近。”
说罢,便直接离开了。
康安殿。
君若萱坐于高位,见他们来了便放下了手中奏折:“来了。”
两人难得默契,来到殿中便要行礼,却被君若萱拦住:“宸王身子不适,便不用行礼了,过来坐吧。”
虽然没有说太明白,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一清二楚。
顾萧寒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火气来,想撕碎君寒舟,但他不能,只能硬着头向君若萱行礼。
“参见陛下。”
君若萱也没理会顾萧寒,任由他这么跪着,似在为君寒舟出气:“寒舟,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
“无妨。”君寒舟虽然回答着君若萱的话,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顾萧寒身上,满是担忧:“别人说什么,臣并不在意。”
闻言,顾萧寒心底冷笑:说的好听,指不定后面要怎么报仇呢。
第二十章 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君若萱倒是没再多说什么,便也观察到了君寒舟的目光,心底无奈叹气:怎的就这般关心顾萧寒,让他跪一跪都不行。
想着,他道:“将军怎的还跪着,起来吧。”
顾萧寒:“……”
你是皇帝,你不让我起,我敢起吗?
“谢陛下。”
顾萧寒踉跄起身,本就强撑着的身子,这一跪之后,便有些撑不住了,腿都在打颤,忍不住怒火,他又瞪了眼君寒舟。
这般模样,落在君若萱眼中,便是蜜里调油、难舍难分了,无奈摇头,又喊了一句:“将军啊。”
“臣在。”
君若萱欲言又止,似乎在找合适的说辞:“朕知道你与寒舟情投意合,加之将军一去边关就是五年,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难免……咳难免把持不住……”
“……”
闻言,顾萧寒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忍住’、‘淡定’,这才将心中怒火平息。
却又听君若萱道:“但是……寒舟他毕竟坤身,各个方面自然不能与将军比,有的事情还是要适当些,如今日这般,堂堂王爷,竟扶腰上朝……”
说罢,他停顿一会:“今晨在朝上,你也瞧见了,那群人是如何弹劾寒舟的,他为坤身,在朝中本就艰难,你若一直如此,寒舟以后还如何在朝堂立足?”
他叹了一声,继续道:“将军,虽然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私事,但是……朕为你们赐婚,是希望有一个人能体谅寒舟,于朝堂能帮他,于家中能疼爱他,而不是肆无忌惮的去欺负他,让他丢面子的!”
顾萧寒本想忍着的,可这该死的责怪之感,让顾萧寒是真的忍不住啊!
转头便恶狠狠的又瞪了一眼君寒舟,君寒舟亦朝他看去,眼中温柔、满脸笑意,于君若萱眼中就是,含情对视、好不幸福。
只是,君寒舟转头那一刹,他脖子上那发红的咬痕,便准确无误的落在君若萱眼中了。
“……”
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忽然之间,君若萱就觉得自己不该在这,完全是在打扰把他们二人嘛……
他尴尬轻咳两声:“在公众场合,你们二人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顾萧寒:“……”
无语,完全无语。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禽兽的明明是他君寒舟,怎么都来怪他?
却听君寒舟道:“臣明白了,谢陛下。”
眼瞧着有个懂眼色的,君若萱长舒一口气:“好了,你们先退下吧,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