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望沉浸片刻:“回陛下,康王世子所说这些,乃是提醒臣等,宸王殿下为大邺所作,可是……殿下有功,臣等岂敢忘记,又岂会忘记,只是……康王世子所说的,却和今日臣所说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
顾萧寒直接气笑了。
君寒舟为了大邺做了这么多,如今这群人平白无故就像罢免他不说,便连他的功勋也要随意糊弄过去吗?
思量着,他正想反驳,却听君景安道:“张大人怕不是忘了,你刚才请陛下罢免宸王时,所说的话了,你说……宸王是坤泽!”
他慢慢走进张望,原本阳光的少年身上散发出几分狠厉:“宸王以坤泽之身,照样能为大邺做如此多的事情,张大人口口声声以坤泽讨伐宸王,说宸王不配留在朝堂,那什么都没为大邺做的你……是否该直接撞死在这殿堂柱上?”
“你……”
张望似被气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康王世子!你这是想逼老夫去撞柱死谏吗?”
君景安却露出一副春风和煦的笑容,声音柔和下来:“是啊,所以张大人什么时候撞柱?需要我给您腾位置吗?”
“你……!”
张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猛地咳嗽几声,一群人围着张望,开始对君景安口诛笔伐。
“康王世子,张大人是朝中老人,你怎可如此?”
“张大人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如此确实过分了!”
君景安冷笑,不理附和的几人:“过分?比起张大人来说,我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竖子嚣张!”张望指着君景安,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老夫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如此不知尊卑?”
“长辈?”君景安静静看着那一群人:“我乃皇亲,与陛下同宗同族,一脉相承,不知张大人算我哪门子长辈?再者,张大人那声竖子,是在骂谁?冒充皇亲、辱骂皇室,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此话一出,附和张望的人也都闭嘴了,张望更是脸色惨白如纸,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又听君景安道:“如此看来,张大人乃是大逆不道了,敢问……一个大逆不道之人,又何资格同我谈尊卑?”
说罢,君景安又跪下:“请陛下明鉴!”
君若萱叹了一声,这才将望向众人的目光收回,倚靠在龙座上,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随即才道:“寒舟啊,此事因你而起,你怎么看?”
第十八章 脑子摔傻了
君寒舟瞥一眼四下,将目光落到快要晕过去的张望身上:“虽说此事因我而起,但……话题是张大人挑起来的,不知张大人如何看?”
问题又抛回张望手中,只是经历刚才一事,张望亦不敢随意出言,如今已经有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了,他再说下去,怕是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见张望沉默,君寒舟轻笑:“既然张大人不说,那便由本王来说了。”
说罢,他忍着腰伤缓步走向君景安,到他面前才道:“臣倒是觉得,张大人说的有理。”
“???”
顾萧寒听罢,便诧异抬头看他,君寒舟好似早就猜到一般,盯着他的方向,眉头微扬,春风得意的模样。
这人疯了?
还是今早被他踹一脚,脑子摔傻了?
正想着,君寒舟又道:“我是坤泽乃是事实,虽然张大人不是皇亲,却是长者,算起来,也算康王世子的长辈,不过寒舟只是随口一说,最终决策还在陛下。”
顾萧寒有些怀疑人生的看了一眼君寒舟,那副目光就好像要将君寒舟打一顿一般。
君若萱:“所以,寒舟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张大人毕竟是朝中老臣,一把年纪了,虽未有过功勋,却也是侍奉过先帝的,自然当赏。”
他停顿一会,看向顾萧寒和君景安,瞧着两人快贴到一起,脸色更加不悦:“至于康王世子和镇北将军,年轻人嘛……说话难免不知轻重,还请陛下见谅才是。”
“……”
刹时顾萧寒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他怎么就跟这么个玩意在一起了?又瞎又疯还色!
重点是,他还颠倒是非啊!
他忽然觉得在凤鸣楼那日,醒来看到君寒舟时,就该一刀砍死才对!
狗东西!
君若萱沉思半晌,才道:“寒舟说的有理。”
“???”
顾萧寒又不解的看了眼君若萱,是他听错了?还是皇帝被君寒舟带歪了?
接着,便听君若萱道:“张卿进谏有功,便赏其黄金百两,丝绸锦缎若干,至于康安世子和镇北将军,宸王说的对,年轻人嘛,意气风发,也正常,便……不赏亦不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