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多势众,众人带领的人虽然实力强悍,但想对付这么庞大的军队,亦难之又难。
顾萧寒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军队靠近,带领军队的果然是他的老朋友——君景安。
对于他的选择,顾萧寒即便不同意,却也不敢看清君景安半分,君景安说得不错,人都是有私信的,所谓私信不过希望自己所爱余生康乐而已,即便知道自己是错的。
顾萧寒并不敢保证,若他换成君景安,会不会真的做出和君景安不一样的决定来,而君景安相较于他,是更加勇敢的。
这种在清醒之下的沉沦,才是最可怕的。
君景安站定,盯着顾萧寒看了许久,眼底闪过惆怅,他一直都知道的,他于顾萧寒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忽而,在黑压压的军对之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和面貌去哪被隐藏在黑黑的斗笠之下,他走到君景安身旁,双眸在君景安和顾萧寒之间来回游走,发出桀桀的恐怖小声。
“怎么,世子殿下这是看到心上人,舍不得了?”
君景安似乎被他这话刺激到了,温和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来,厉声喝道:“我如何行事,来轮不到你还说教!”
那人却也不介意他的话,还是笑,他生意本就沙哑如老妪,可怖笑声传遍皇城,在这寂静的夜中,更加阴森。
半晌,他才停下,目光幽幽盯着顾萧寒,阴恻恻道:“既然世子殿下舍不得,不如就由我代劳。”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士兵吩咐:“杀,除去顾萧寒一个不留,至于顾萧寒嘛……”
他又看向顾萧寒,那双浑浊的眸子中满是怨毒:“不死就行,把他的命留给我。”
话音刚落,一群群人快步冲上,君景安是想阻止的,可是却还是收回了手,静静的看着这场厮杀。
顾萧寒一行人自不是对手,却还是不肯退让半分,哪怕明知自己守不住,还是要手,空中的雪越发大了,温热的鲜血落在地上,将积雪染成了红色,那是红梅的颜色。
梅花香自苦寒来,是忍耐,是高洁的象征。
顾萧寒终于被钳制住,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顾萧寒被擒,那人慢慢走到他面前,顾萧寒盯着那人,眼中惊讶:“你到底是谁?”
顾萧寒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人对他的恨意,那人站在他面前,又放声大笑:“顾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下一刻,他将遮挡住自己面貌的斗篷掀开,露出了那张可怕的脸——那张肌肤光滑的左脸上,是一道很深很长的刀疤,而他的右脸,是被烧伤后留下的疤痕。
而这张脸,却让顾萧寒极其眼熟,很快他便恍然大悟:“是你!”
柳旭铭!
顾萧寒几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很不可思议。
柳旭铭不是被陛下流放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都,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似乎看出他眼底的疑惑,柳旭铭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一把掐住了顾萧寒的脖子:“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顾萧寒的疑惑更深,柳旭铭却依旧用愤恨的眸子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开始慢慢述说这几个月他所经历的事情。
柳旭铭被流放,本是要去北疆边境的,但人性便是如此,捧高踩低、惯会趋炎附势,便是路落平阳,也会落得个被被犬欺的结果,何况是人呢?
而柳旭铭还是个坤泽,他成名之时,身居高位,自然是不敢有人惹他,可一旦从高处跌落,免不得要落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流放路上,起初那些官衙还算老实,除去打骂也没再做出什么更出格是事情,渐渐远离京都之后,那群人便越发的过分,起初只是动手动脚,柳旭铭虽沦落至此,也有自己的骄傲,断然不肯让这群人欺辱,性子倔强便惹得那群人不快。
很快,直到众人知晓柳旭铭是得罪了宸王和顾将军之后,便更加肆无忌惮了,毕竟这两人,皆全勤朝野,一个是陛下最宠爱的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是掌握十几万大军的将军,在于现在的柳旭铭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在那个瓢泼大雨的晚夜,他们借着醉酒,将柳旭铭拖到了角落。
那一夜成为柳旭铭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此后,那群人隔三岔五便会对他做那禽兽之事,他也反抗过,却无济于事,还被毁了容。
他也相死,却在自我了断之前,被人拦下,那人看着他,询问他这么死了,甘心吗?他自然是不甘心的,那人又问他想不想报仇,柳旭铭却犹豫了。
那人并未多说,只是告诉他,要是想报仇,就;自己从这逃出去,去林中破庙找他,柳旭铭也犹豫过,可是他更不想让害自己落如此境地的人逍遥,所以他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