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任天真身后的许萌一下子紧张起来,抓住了任天真衣服下摆。任天真:“不了舅公,我有个病人,放她一个人我不安心。”张院士:“哪里来的小病人,是小女朋友吧。”一桌子看着任天真长大的教授大师们都笑了起来。郑新丞也招手:“钱秘书,加个凳,我们也要多跟年轻人在一起,吸点阳气。”钱秘书赶紧安排人给任天真和许萌加椅子、餐具。任天真带着许萌入席,赵力权跟其他学生一起沉默地坐到隔壁桌。学生甲:“哎呀!我喜欢吃香酥鸭!”学生乙:“还是我们这一桌自由,不用像天真那么累。”赵力权有些酸酸的:“你觉得累,是因为你没那个命。天真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他才不会累。”学生乙:“听这话,好像你有那个命似的。”这一桌大家都哈哈哈笑起来。孙头头看看桌上的酒杯,眼巴巴看着任新正:“大侄子,今天可以喝酒的吧?”任新正给孙头头倒上一杯雄黄酒,又蘸了点酒在孙头头额头上画了一个“王”字:“这样就百毒不侵了。”赵力权只能远远看着孙头头和各位大拿推杯换盏,看任天真和他的叔伯们谈笑自然。
清晨,众人已经相约来到庄园后山田间,准备采艾。有三个人影远远站在小路边,孙头头一马当先跑在前面,认出钱进,又看到站在他旁边的人,惊讶又好奇:“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钱进旁边的人正是彭十堰,彭十堰有气无力地抬手挥了挥,权当回应了孙头头。彭十堰身边还站着一个一身休闲运动装的人,头戴宽檐遮阳帽,帽檐边缘还挂着防晒网纱,遮得严严实实。孙头头探头探脑,从各个角度都没办法看到这个人的脸:“这又是谁啊?”杨小红单手撩开一侧网纱,露出一小片脸,孙头头夸张地后跳一步:“肉背卡,原来是你啊。你今天印堂发黑,杀气也太重了。吓死宝宝了。”杨小红瞥了一眼身边的彭十堰,目露凶光,彭十堰心虚地笑了笑。孙头头:“哎,你俩怎么来了?”彭十堰指指杨小红:“她带我来的。”杨小红怒瞪彭十堰:“我没有!”
杨小红突然想起此前她和彭十堰的对话。
杨小红:“端午我们补课小组也放个假。”彭十堰:“你要出去旅游?”杨小红:“参加中医论坛。”彭十堰:“群里发的名单上没你,也不会带我们这种半路出家半瓶水的人。”杨小红:“我是应主办方邀请去的。”彭十堰:“凭啥?怎么不邀请我?”杨小红:“这次论坛在蕲春,主办人是我多年客户,我去拜访客户,顺便参加一下。”彭十堰:“我看主要为蹭论坛吧!”
杨小红不再跟他废话,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彭十堰一把按住她正要抽走的笔记本:“带我一起去呗!”杨小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声地质问。彭十堰:“我这种做卧底工作的,总要探入老巢才能一举歼敌。”杨小红无语地使劲抽出笔记本装进也是一次性使用的帆布袋里。彭十堰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抓住帆布袋,开始耍赖:“带我去呗,你这么大人物,出门没个拎包的不气派。”杨小红:“你松手。”彭十堰:“再说了,这一路山路崎岖,我看行程了,第二天天不亮就要采艾,你肯定是开夜路去。万一遇到个熊出没……打家劫色什么的……”杨小红居高临下地看着彭十堰。彭十堰气场被杨小红看得越来越弱:“那么长的路,开车总得有个换手……”
幽静无人的林间车道上停着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彭十堰蹲在路边吐个不停。
杨小红远远站在路边看彭十堰,十分嫌恶:“你来开。”彭十堰错愕:“为什么?我晕车!”杨小红:“你开就不晕了。只有坐车才会晕车。”彭十堰两手一摊:“我不会啊!”杨小红惊愤:“你再说一遍?”彭十堰肯定地答:“我不会开车。”杨小红不可置信:“那你说路上你跟我换手?”彭十堰:“刚才喝水谁给你拧的盖?你喝完以后谁给你收的瓶?没有我,你怎么换手?”杨小红愤然上车,把彭十堰丢在路边,开车走了,留下彭十堰有气无力地追:“哎!哎!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会有人劫我色啊!”
彭十堰讲完后,孙头头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你今天这样,顶多是个做旧的彭于晏了。肉背卡没把你半路抛尸,也算是很有良心了。”彭十堰:“她想抛的!但是我生命力顽强!”
彭十堰继续讲。
彭十堰在路边招手拦车,终于搭上了一辆货车。货车一路巅得彭十堰已经昏睡了,忽然一个急刹车,司机破口大骂:“大半夜的也不开灯,撞上咋办?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