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萌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看着路对面的麦当劳里挤满了三三两两的学生,许萌:其实我可羡慕我的同学们了。我也想去麦当劳写作业。
同学们在体育场场外疯狂地呼喊,等明星下车走过通道的刹那,而许萌在休息室里,明星一来就拥抱她。许萌:假期一起去追星。
孙头头为吃叫花鸡被狗追得满地跑,许萌躲在人群后看着她满脑袋鸡毛脸上黑黢黢,表情鲜活。许萌:认识你以后我最羡慕你,我也想像你这样自由。
司机走到停在路边的车前,打开后座的车门。许萌:不对,爸妈对我这么好,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该有这样贪心的想法,这是不对的。他们虽然在我身边,却从来不知道我想什么,我要什么……我的心里有一头怪兽。
许萌上车前留恋地看了看街边。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正在等红灯,高大的男生直接把女生的手抓进自己的口袋里,女生仰着头跟男生说着些什么,笑得很甜。
许萌:我开始害怕天黑,害怕睡觉,因为这头怪兽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要跑出来,甚至梦里都是。
许萌蜷缩着蒙在被子里,心痒难耐地夹着腿,犹豫再三,悄悄将一只手探进了睡裤……
许萌:我觉得我要控制不住它了。我很怕,又忍不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头头你知道吗,被妈妈发现的时候,我害怕极了,但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她终于知道了。我以为她会告诉我怎么打跑这头怪兽。
杜采仪以为许萌已经睡了,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意外发现许萌正在自慰。杜采仪:“你在干什么!”
杜采仪侧身对着许萌,坐在沙发一边一直在哭,许结站在杜采仪身后抽烟,许萌在他们的对面,低着头,不停地抠睡衣的扣子。许萌:(OS)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妈妈震怒,她骂我不知羞耻,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那天晚上我爸抽了好多烟,他以前主持国家级项目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焦虑。我很羞愧,我是罪人。他们说我一定要改,我知道。我想变好,我要变好,我会变好,我真的努力了。但真的好难,太难了,这头怪兽太强大了。
工人在许结的指示下在许家的角角落落都装上了监控摄像头。保姆跟着帮忙,担心地看向许萌的房间。许萌把身子藏在门后,低着头听杜采仪说话。杜采仪:“萌萌,爸妈都是为你好,我们监督你陪伴你一起改正错误!”许萌沉默地点点头,要关门回房,被杜采仪拦住:“萌萌,在家里以后就敞着门,你有什么事,有什么需求,我们都能听到。”许萌手一顿,放开门把。
晚上,许萌辗转反侧,蜷缩在被子里。杜采仪:“萌萌?平躺睡,不然对脊椎不好。”杜采仪的声音让许萌一震,她转过来平躺好,杜采仪就站在门口看着。杜采仪:“手放在被子外面!”许萌屈辱地闭上眼睛。
孙头头狠狠一拍地面:“有这样的父母才是屈辱!”说罢疼得直甩手。任天真看她一眼,默默把她的手捞过来,放在自己脸颊上顺了顺:“这要怪我,我和萌萌在一起生活那么久,竟然没发现!萌萌的行为,不是普通的青春期好奇,她应该是性瘾患者。”孙头头:“性瘾?是不是跟网瘾差不多?”任天真:“是的,她对亲密关系和行为有强迫性需求,这是一种疾病,她爸妈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判断成作风问题。”孙头头:“有这样的爸妈,没病也会被逼出病来!”任天真摇摇头:“性瘾有心理性的也有病理性的,我阿公以前有个患者就这样,他是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影响脑垂体。可惜,现在我们已经无法考证了。”孙头头骤然颓丧地坐回椅子上:“她爸爸妈妈还是高知!连这样的行为是病都不知道!”任天真看了孙头头一眼:“高知只是在某个领域,并不是全科。如果不是遇见过这样的病例,我也不知道。”
许萌:学校组织的志愿者活动上我遇到了楠哥。他说我画的狗狗很可爱,可以做成周边帮助救助中心,但是要把它们的表情调整得再快乐无忧一点。他叫我小朋友,总是揉揉我的头发说我的眼睛像狗狗一样。我想告诉他,我就是那条流浪狗,我好想跟你回家。
流浪狗救助中心,其他同学都拥在健康又热情的狗狗身边,只有许萌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一个笼子前,静静地观察着一只缩在角落里的小狗,然后在素描本上几笔勾勒出一只眼里带着警惕、表情犹豫的流浪狗。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在狗狗嘴边划出一道微笑的弧度。张佳楠:“这么可爱的狗,表情再快乐一点肯定能被收养。”许萌抬起头。张佳楠:“这么可爱的女孩儿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许萌愣愣地看着张佳楠的笑容,温暖的阳光从他头顶的玻璃大棚照射进来,张佳楠温柔地摸了摸许萌的脑袋:“来,哥哥带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