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战初期,有一位神父曾经在这里借用地方悬挂十字架建立教堂,和装成神职人员的和尚道士一起庇护周围数千群众。他们在日军的围而不攻中坚持了六十多天,最后在教会的抗议下日军撤军,后来虽然那位神父离开了,但寺里面依然为他留下了一间告解室,并且更名报恩古寺,寺庙内当时挂上去的十字架也还在它原来的地方,并未取下。”
“这里之所以会变成佛道双修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这块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每逢战乱必起硝烟,所以为了保全周围百姓,政权或者领导人倾向于佛教的时候,这里就是佛寺,倾向道教的时候,这里就是道观,倾向于基督教的时候,我等的前辈也不是不能喊一声‘阿门’的。”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含笑的僧侣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冲着一行人施了个佛礼:“贫僧云海,各位施主远道而来,想必是饿了,膳食已经准备好,请先用餐,用完后贫僧可以带各位逛逛。”
众人自然从善如流,纷纷跟着云海进入了饭堂,钱予民向众人小声介绍:“云海大师是报恩古寺的监院,和我们会长一起开会时候认识的,这次也多亏他,帮我们加了个号。”
于是众人又是一番致谢谦让。
陆吾脚步一顿,等不知何时落到最后的濮落恋恋不舍地走上来后,关心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濮落一下又一下地回头看着那片金灿灿,等转了个弯后实在看不见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叹了一口气,“园长,你说,咱们能买棵银杏树吗?”
园长:“……”
对不起,千年古树,园长买不起也不敢买。
濮落幽幽叹息,退而求其次:“那我们能买银杏树苗吗?”
陆吾打开手机,搜索了下银杏树的价格,放到濮落面前,濮落只看了一眼,脑袋上的耳朵就垂下来了。
真贵啊,这怎么比一颗果树还要贵?!
“银杏长得慢,早先时候也没有太重视,一直到它被呼吁定为国树时才开始大批量培养保护,到现在也就二十年不到。”
而20岁对于银杏来说,还是个刚刚结果的宝宝呢。
濮落顿时有些忧伤,可是这树金灿灿的,种在他们园一定很好看。
想要!
“小濮老师这么喜欢银杏啊?”
走在前头的几个学者有些诧异地扭头,随后调笑道:“那就不用担心小濮老师被挖角了,咱泉城的古银杏还挺多的,起码要比淄城多。”
濮落小脸一红,知道大家是在说他白天险些被隔壁画协成功挖角的事情呢。
白天隔壁的画协奶奶为了挖濮小落过去,可是释放了不少善意,这位全程围观了濮落是怎么被园长投喂并且来者不拒的奶奶一上来使出了绝招:她认识很会做博山菜的大厨,地头蛇可以带他们去吃哦!
如果不是有今天这顿晚饭吊着,濮落很可能就拉着园长包袱款款跟着人走了。
反正……反正画协和书法家协会是两个并排的组织,也不是不能参加两家哒!
大家都是鲁省的,不要计较这些细节啦!
“你们还不知道吧?咱小濮老师可是被我用一顿淄城烤肉骗过来的。”钱副会长哈哈直乐,然后笑着笑着他的表情就僵硬了,咦,大家怎么都没笑。
大家为什么没笑?当然是因为笑不出来啊!
哪有用别人家的食物拐人的?你用淄城烤肉把人骗过来,那人家淄城书法家协会难道就不能用烤肉再把他骗过去?
都是烧烤,难道他们泉城烧烤就差了吗?他们可是串都啊!隔壁的那只是近期风头大加上吃法有点特殊,但论撸串,他们泉城说第一,谁敢说第二。
光是满大街的串串店都不答应,如果不是这两年撤路边摊自断一臂,啧……
不过大家都是老泉城人了,谁手里头没捏着几个私房菜的资源呢。
接下来濮落和园长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各位有些高冷的前辈们纷纷表示自己有认识很好吃的店家,这家有特色羊肉串,那家有特色浆料,还有的是有特殊烧烤原材料,虽然外人看有些重口,但是绝对好吃。
总之就是只要濮落点头,接下来周二到周五,每天都能吃个不重样的。
宗旨就是一个:你可以不加入泉城书法家协会,你也可以去隔壁家,因为料理、待遇、环境、啥都行,但是绝对不能因为烧烤!
说隔壁烧烤比他们好吃这是绝对不行的!
这是他们串都人的尊严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