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见状也有那么一丢丢不忍心,小声跟关承酒道:“一样是素斋,去哪吃不一样啊?”
山竹耳尖听见他的话,立刻接了过来:“都是贫僧亲手种的菜。”
宋随意一听更不忍心了:“你看是人家一片心意呢!”
关承酒无语地看着他:“你先过去看看。”
宋随意:?
“我不挑食的!”他说着走过去,就看看锅里黄的红的绿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锅边还有几片叶子形状的东西粘着,看那畸形的模样,应该是被人用力铲过。
宋随意:?
告辞!
他猛地后退一截,躲到关承酒背后,看着那口锅如临大敌:“我们什么时候走?”
山竹闻言,说:“王妃不是不挑食?”
“那再不挑也要有点底线吧?”宋随意道,“这吃下去真的不会直接归西?大师你是用这菜在超度人吗?”
山竹:“……”
“阿弥陀佛,王妃说笑了。”山竹双手合十,神色淡然道,“这是贫僧的午饭。”
宋随意神色复杂:“大师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是斋堂的菜太普通配不上你吗?”
关承酒看他这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你以为他为什么住在这里?”
“隐居?”宋随意道。
“被罚了。”关承酒解释道,“他每回做错事,主持就罚他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吃自己做的东西。”
宋随意:“……好狠。”
关承酒看他:“你真觉得狠?”
宋随意警觉:“你要干嘛我先跟你说我做饭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能吃的,这招对我没用。”
关承酒嗤了一声,没说话。
宋随意松了口气,连忙催道:“你不是有事要找他,快点处理完我们去斋堂了。”
语气之着急,听上去真的怕关承酒一个想不开留下来吃饭。
关承酒微微颔首,带着他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等山竹也坐下后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说:“这是母后的心意。”
宋随意:?
什么玩意?
她又忍不住把脖子伸长了,好奇道:“我能康康吗?”
关承酒没说话,直接把荷包挪到他面前。
宋随意接过来看了一眼,顿时被里头的东西闪瞎了眼——
满满一袋子金珠!好贵重的心意!
山竹似乎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朝宋随意伸出手:“请王爷代贫僧多谢太皇太后了。”
宋随意把荷包递过去,满目狐疑:“你对母后做了什么?”
山竹闻言只是笑笑没说话,他熟练地将荷包收进袖中,目光转向关承酒,道:“贫僧也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关承酒闻言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微微偏头:“冯桂安。”
冯桂安应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两个荷包。
宋随意:?
好、好眼熟的画面!
果然,宋随意就看冯桂安把荷包递了过去。
山竹依旧收下,但这回没有全部收起来,而是放在手中掂了掂,微微挑眉:“王爷对王妃不满意吗?”
站在一边啥也没干的宋随意:?
“我警告你别挑拨离间啊!”宋随意警惕得像只领地被入侵的猫,就差弓着背哈他一声了,“你对付王爷那招对我没用,我是不会上当的。”
山竹闻言只是笑笑,道:“王妃误会了,只是当初王爷来寻人,我为王爷起了一卦,卦象有云,船到桥头自然直。不久前太皇太后来找贫僧,为王爷问姻缘,贫僧便又起了一卦。”
宋随意狐疑道:“卦象怎么说?”
山竹答:“船到桥头自然直。”
宋随意:?
一招鲜吃遍天是吧?
宋随意也不着急走了,直接在关承酒旁边坐下,说:“不如你也给我算一卦。”
山竹闻言低低念了句佛号:“王妃,贫僧的卦金可不便宜。”
宋随意嗤了一声:“我堂堂摄政王妃,你还怕我赖账?”他说着取下随身的玉佩放到桌上,“够吗?”
山竹闻言将玉佩推了回去,道:“贫僧不收随身之物。”他说着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只收金银。”
宋随意大手一挥:“欠着,记王爷账上。”
关承酒微微蹙眉。
就听宋随意又道:“算得我满意了,我也给你金子,算对了给你银子,算错了,让王爷关你进局子。”
山竹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承酒:“……”
“我不算这辈子,就算前生后世。”宋随意道。
山竹垂下眼眸,低声道:“阿弥陀佛,我算了,王妃又怎么知道对错?”
“你管我怎么知道。”宋随意扬了扬下巴,“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