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酒皱了皱眉:“你是想把他们淹死?”
“是在培养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宋随意道,“这样以后再下大雨就不怕啦。”
关承酒闻言颇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哪来那么多邪门歪理。
他道:“要是浇坏了别哭就行。”
“不会,坏了就再种,只要是我多抽他们几回,他们就知道我是它们爹,知道是我亲手把它们拉扯大的。”宋随意说着,又是一瓢水泼出去,继续絮絮叨叨,“那些坏了的,就先下去排队,将来按顺序在我坟头长起来,我的坟头可以不是最大的,但一定要是最显眼的。”
关承酒闻言皱了皱眉,他现在就一点听不得这种话。
他接过宋随意手中的水瓢:“别乱说。”
宋随意揶揄笑道:“怎么,王爷以前不还说要给我埋在王府。”
关承酒:“……”
他漠着脸,一把捏住宋随意的嘴,给捏得嘟了起来。
宋随意噘着嘴,含混道:“敢说不敢认?”
关承酒又松开了手,抿着嘴不说话。
宋随意看他这样,笑了笑:“别那么避讳,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总要走一遭的。”
关承酒皱眉:“我不该说那种话。”
“真乖。”宋随意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到时候分你一朵花。”
关承酒:“……”
他伸手握住宋随意的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那么握着。
宋随意觉得好玩,又逗了他一句:“只是这样?”
关承酒迟疑了一下。
“怎么这么笨。”宋随意说着,伸手抱了他一下,很快又退开了,问道,“明白了吗?”
关承酒点点头,也伸手抱住他。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耳鬓厮磨,没有亲吻时的暧昧心动,却有让人温暖和安心的亲密无间。
他好像有点明白宋随意为什么要抱他了。
宋随意在他怀里靠了一会,他起初只是因为自己那句话安抚一下关承酒,毕竟他总说那种话似乎也有那么一丢丢吓人,所以抱一下也行,也正好教教他以后怎么安慰自己,却没想到关承酒抱住就不撒手了,他等了一会,只好提醒道:“差不多行了。”
关承酒含混地“嗯”了一声,依旧没松手。
宋随意只好道:“难受。”
关承酒这才松手,抿唇看着他。
要是生气的时候看见他这样,他大概会吐血,但现在这么看,他居然觉得关承酒有点乖,忍不住朝他张开手:“再抱一下。”
关承酒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解,还是伸手抱了他一下。
宋随意整张脸埋在他肩颈中,闷闷笑了一阵,才道:“你好像大狗。”
关承酒脸顿时黑了,将人放开,冷声道:“宋随意,你最近是不是……”
“不是。”宋随意无辜地看着他,“是说你可爱。”
说完就被关承酒扯了一下脸。
宋随意笑嘻嘻地退开,又被关承酒捞了回去。
他也不能对宋随意做什么,想了想,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又捏了一下他的脸。
宋随意的确很软,像是甜馅的糕点一样软。
关承酒想了想,低头在他额上碰了碰。
也是甜的。
宋随意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在心里暗暗摇头。
出息,又没有很出息。
他凑上去亲了亲关承酒的下巴,轻声道:“我也想陪你走完这漫漫一生。”
第40章
时间一转入了冬, 天气也比以前更冷。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要晚上许多,宋随意早上起来被冻了个哆嗦,又裹着被子回去睡了, 于是关承酒下朝回来时只捡到了一个赖在床上不肯动的棉花团子。
“你这样还想跟着我去冬狩?”
“想。”宋随意从被子里探出头, 迷糊道, “冬狩是冬狩, 睡觉是睡觉,去冬狩我也可以睡觉。”
关承酒:“……这么冷怎么不让他们把炭火烧旺些?”
“烤得喉咙干。”宋随意道,“喉咙干就要喝水,喝水就要上厕所,来来回回折腾,更冷了, 得像这样在被子里团起来, 热气才不会散。”
关承酒:“……”
“要不然我带你进宫去?”关承酒无奈道,“宫里有地龙, 暖和些。”
“金窝银窝, 不如我的狗窝。”宋随意说着又缩回被子里, 继续睡了。
虽然睡眠时间依旧久,但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嗜睡过了,关承酒有些担心,去问过王慈,但王慈对此却不是很以为然, 只说王妃想冬眠就让他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