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这么两天的时间,是怎么发展出这种关系的?
宋如意表情顿时有点不对,但在关承酒面前并不显露,只是在旁边搭腔:“随意这几天因为成婚的事一直有些紧张,可意只是想带他散散心,还请王爷成全。”
宋随意转头,震惊地看着宋如意。
因为结婚紧张,这种鬼话她也说得出口!
关承酒大概也是不信的,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颔首:“王妃想去就去,这点小事,用不着问。”
他说完,宋随意就收到了来自宋可意谴责的目光,他只能停挺直脊背,假装没看到,并催促道:“我跟姐他们也说完话了,可以回去了。”
关承酒点头,漆黑的眼珠从扫向眼尾,目光在宋云华身上掠过。
宋云华立时坐直了,笑容又深了几分,笑得脸上的肉都在抖。
他这才收回视线,带着人一起离开了宋府。
宋如意送他们到门口,在宋随意上车前又叫住了他,小声劝道:“我觉得王爷挺好说话的,你下次还是别那种话了。”
宋随意有点无语:“姐,咱们就是私下聊聊,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跟王爷说了!还聊不聊天了!”
宋如意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以前哪会跟我开玩笑,可意也不是这种性子,我这不是不习惯,总之,以后再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王爷说说看,我觉得他不难沟通的。”
“哦。”宋随意无辜地应了一声。
他姐可真是天真。
关承酒哪是好说话,他嘴上说着想去就去,转头就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他,从头盯到尾,整个宴会他面都不用露,过程就会被一五一十写在纸上,放到他桌上了。
就连他们刚刚在花园里说的话,估计一会回去就会有人报告给关承酒了。
可怕的男人,唉。
宋随意跟宋可意道了别,转身爬上马车,却见车里还有另一个人,顿时一愣。
那人长相平平,一眼扫过去根本记不住,等他要再看的时候,人已经从窗户蹿出去消失了。
宋随意立时反应过来:“暗卫?”
关承酒微微颔首,没说话。
宋随意也没多嘴,一上去就往旁边一躺,准备再睡个觉。
他以为他们可以安生地回到王府,却没想到关承酒忽然开了口:“你就不想问问他说了什么?”
“不想,你又不会说。”宋随意依然闭着眼,“我何必开这个口,自取其辱。”
关承酒乜他:“听说我家教很严?”
宋随意:?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一般不是该等到下午或者晚上吗!!
那时候他们分开了,关承酒也不会特地找他说这事,但现在……!
宋随意这回嘴都闭上了,开始装死。
“宋随意。”关承酒沉声唤他。
宋随意判断了一下他的语气,好像没有生气,但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不确定情况,再看看。
关承酒继续道:“不准备解释一下你跟宋可意说的话?”
宋随意:“……不准备。”
“你不怕?”
“怕什么。”宋随意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你能找到证据再说。”
关承酒闻言嗤了一声:“你知道后天的宴会,是谁办的吗?”
宋随意不解:“谁?”
“沈云霆。”关承酒道。
宋随意一听这个名字,哽住了。
关承酒有两个好友,都是他幼时的伴读,其中一个就是沈云霆。
沈家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后来被封为护国公,是大齐有名的世家大族,而沈云霆作为长子嫡孙,更是其中佼佼,聪明绝顶,过目成诵,有神童之名。
当年大皇子挑选伴读时,就曾看中过他,但最后皇上没选上,有段时间众人还以为他只是空有其名,却没想到是为了留给弟弟。
宋随意以前也见过这个沈云霆,谦和有礼,深藏若虚,是个百样玲珑的人,在京中名气极盛,是许多才子崇拜的对象,但他却有点怵这个人。
关承酒在京中的名声很黑,喜怒无常,暴戾嗜杀,但他这种黑是黑在脸上,他想收拾谁,会直接带一队人马过去把地方踏平,手段虽然残暴,但起码是看得见的,就是想恐吓谁,也是直接在脸上写着“你马上要死”。
他的恐怖,像是一把巨大的刀,被盯上的人能看见明晃晃的危险,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能在惶惶中度日。
但沈云霆不同,这个人的黑,是黑在肚子里,他想对付一个人,所有手段都是放在看不见的地方,表面上跟这个人依旧友好相处称兄道弟,但杀机却像一张看不见的网,在对方没察觉的时候一点点收缩,直到要死了才能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