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于色掩映下忽明忽灭,摇曳不定,殷尧也有些不知所措。告诉她吗?万一姜令漪真的很讨厌作为太子的自己,那他也真的没有办法。若是不告诉她,那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他深吸一口气, 第一次感觉有一件事能让自己这么不知所措。
姜令漪则是有些震惊加不理解的目光看向殷尧, 这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认错人了,他们两个一向看对方不顺眼,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但是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 还有这么无理又荒谬的要求, 难道是……发现自己被绿了?
姜令漪试探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开口:“殿下, 您…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殷尧眼眸落在她绞着裙角的手上,唇角微勾。
“你觉得孤这个人怎么样,说实话。”
姜令漪听他要问的是这个,心放下了一半,违心的话张口就来。
“殿下那自然是谦谦君子,器宇轩昂,足智多谋,温文儒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德兼备,明察秋毫,这些成语都不能详细描述出来我对您的仰慕。”姜令漪一口气说完,说到自己都要受不了了,她总来没觉得自己夸人这么有天赋过,姜令漪默默观察他的反应,这要不是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的话,早该害羞了吧,再不济也能小小的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吧。
殷尧却是轻笑一声,胳膊从水里抽了出来,带起一片水渍,他却浑然不觉,将胳膊支在浴桶上,转头看向姜令漪,眼神似笑非笑,嘴角还带起一丝弧度。
“是吗,你说的这些,可是真心?”
姜令漪点头如捣蒜:“那必须的,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
殷尧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姜令漪以为自己演的太假了的时候,殷尧终于再次开口了:“孤竟然不知道,孤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完美,既然你这么仰慕孤,那以后帮孤沐浴擦身,就交给你了。”
姜令漪:“倒也不必……”
殷尧见她待在原地动也不动,轻笑了声:“怎么,不会动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姜令漪笑的有些为难:“这……我确实也没……”
还不等她说完,殷尧就把她的话打断了:“你若是不会,我手把手教你,也不是不行。”
闻言,姜令漪被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身子:“我怎么会不会呢!我会我会。”
殷尧见她这个反应,心中好笑的紧,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他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也挺好的,没想到不在晏初面前的姜令漪这么有趣,殷尧想和姜令漪相认,但是又怕姜令漪会埋怨他,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殷尧闭着眼,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触感就被放大了无数被,殷尧能清清楚楚地姜令漪的手在自己背上不熟练的擦拭,一看就是什么都不会的。
突然,殷尧心里涌起一阵恶趣味,趁姜令漪分神,一把拉住她的手,还不等她反应,就一把将她拽进了浴桶里,姜令漪躲闪不及,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裙以及如墨的乌发都被溅出来的水打湿了,而她自己,正巧坐在了殷尧的腿上。
姜令漪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殷尧的身上了,而罪魁祸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装都不知道装一下了,就好像是在看她的笑话一样。
姜令漪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似乎还有个心上人,有喜欢的人还这样对别的女人,真是渣男!说着,姜令漪就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却在手抬起来的时候,被殷尧一把握住,面上没有一丝怒容,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渣男!”姜令漪怒气冲冲地吼完这一句,扶着浴桶边缘一把站起来,大步跨了出去,竟是连身上的水都不顾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出门之前,还回头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看的殷尧啼笑皆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一丝可爱。
姜令漪走后,殷尧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疏离淡漠,他轻声开口。
“寒宵。”
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跪在门外,抱拳行礼:“属下在。”
“去给她批一件披风,夜里凉,孤担心她着凉了。”
“是。”
自从那夜过去之后,姜令漪再也不敢随便出去了,一是怕小心眼的狗太子计较自己差点打了他一巴掌的事,二是怕殷尧又犯病了,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在殷尧第三次叫姜令漪去明德殿里,不知道又给她安排了什么奇怪的任务的时候,姜令漪决定,不能再这样任他宰割了,于是姜令漪在勉勉强强让殷尧满意了之后,小心翼翼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