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太子妃今日穿的这么少,不怕受了风寒,孤心疼了可该如何是好。”
姜令漪瞪大了眼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这人怎么回事,今天又犯病了吗?居然这么配合?
殷尧不顾姜令漪又些惊愕的表情,缓缓靠近她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姜令漪耳畔,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随即殷尧的带着些低哑的嗓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姜妳,别人不知道,孤可知道,你的心不在孤这里,孤也不屑,今日做这些没用的事,在我这没有半点意义。”
却不料姜令漪将手臂顺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贴近他的耳朵,也用极轻的声音回道:“今天见了皇后,她怀疑我们两个感情不合,眼下门口有她的人盯着,我是作戏给她看,你可别当真了。”
殷尧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眼里一瞬间的寒意让姜令漪紧张,只片刻,她就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不迫。
殷尧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一缕发,在指尖缠绕:“好,那孤就陪你演一出戏。”
姜令漪眼眸闪了闪,纤纤素手抬起,拿起一旁的酒壶往桌案上的两个杯盏里倒满了酒,轻轻拿起一杯,放到殷尧的嘴边,一只手拿起另一杯放到自己唇边用勾人的眼神看向殷尧。
“妾身与殿下共饮一杯。”
殷尧看着面前的酒杯,眼神里的光明灭不定,有些晦暗,片刻后,他伸手接过酒杯,眼神落在小小的杯盏上,在指尖摇晃。
突然,殷尧眼神变得狠戾,带着姜令漪从未见过的杀意,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殷尧手里的酒杯就朝着门外一个方向砸去,只一瞬,门外就传来一声惨叫,姜令漪转过头去看,就看见门上溅了一片血迹。
恐惧从内心升腾起来,她想从殷尧身上起来,却已经来不及,殷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他的脖子,以飞快的速度起身,将她抵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姜令漪后脑撞在了柱子上,疼的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殷尧却是掐住她的脖子,一丝余地都没有留。”
“想杀孤,姜妳,你还不够格,下毒,真是最蠢笨的方法。而皇后的人,在我这里,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说罢,他又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个斜斜地笑:“我们性命相连,你敢冒这个风险杀我,皇后是拿出了什么筹码,嗯?”
姜令漪被掐的喘不过气,很明显殷尧自己也很难受,脖子上青筋暴起,面上却带着瘆人的笑,就在姜令漪没有力气思考,觉得自己的生命就要交待在这里的时候,殷尧终于松开了手,一瞬间,她重重跌落在地上。
姜令漪捂着胸口咳嗽,大口呼吸,脸色已经隐隐有些发青,可她却半点不顾及,只一味地拍着胸口喘气。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是寒霄,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被毫无顾忌地拖了进来。
或许是闻到了血腥味,姜令漪转头看,因为刚才被掐得很了,眼里流出了很多生理性眼泪,好容易看清了眼前的场景,她瞬间惊的往后退去。
寒霄手里提着的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看穿着应该是个宫女,只是此刻发髻凌乱,衣服上全是血迹,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脸。
她的眼眶里,赫然嵌着一个酒杯!
那个金色的杯盏,赫然是刚才姜令漪给他递的那个!
宫女的眼眶汩汩流出的血迹,刺痛了姜令漪的眼睛,她有些惊慌地看向殷尧,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这个人。
第一次觉得面前之人如此陌生。
殷尧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那个血肉模糊的宫女。
“姜妳,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姜令漪本来想解释,但是因为恐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不愿意因为皇后给出的那些条件而妥协是真的,但是为了保护晏初,她确实动了杀心,也是真的。
所以她无话可说。
但是她却不是个蠢的,皇后保不保她另说,就单说刺杀了太子,她连东宫都跑不出去。
所以她虽然应下了皇后,但是并没有完全按照她说的话做,而是给殷尧下了蒙汗药,准备先得到连枝蛊的解药,再威胁殷尧帮她就出晏初。
殷尧若不帮她,那他一辈子都要和她绑在一起,性命相连,如此诱惑,殷尧必然会答应。
可她一切都算准了,唯独没算准殷尧,她忘记了,殷尧本就不是一个愿意进入别人圈套的人。
从东宫里杀出来的胜者,是天生的掌权者,怎么可能会进入别人的圈套。
如今一切计划都落了空,姜令漪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只是颓然靠在柱子上,眼神发直。